法净言:“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澄天,澄观,送施主下山回家。”
黄衫女子有些微怒,转身便欲下山,谁知,刚一转身,整个人便失了魂一般倒在了地上。
“施主,施主!”
“师父,她手上有被蛇咬的痕迹!”
就这样,当晚,黄衫女子终究还是住进了法兴寺的厢房里。
第二日,法兴寺丢了经书,法华经、楞严经、心经每一样都丢了一本,当然,黄衫女子也消失了。
显然是她偷走了经书。
澄观回想起那双踢踏着水花的玉足和那天她的笑声,是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姑娘偷走了经书,他十分懊恼,都怪他丢了水桶和扁担。
法净叹了口气:“便让她拿去修行吧。”
在这件事情上,澄观是罪魁祸首,法净罚他承包整个寺庙的打扫任务一个月。
法兴寺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澄观第一日做完这所有的活,就到了夜深之时。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穿过后院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喂,小和尚。”有人唤他。
澄观回过头,没有人啊。
一只手倏忽拍了拍他另一边的肩膀:“喂,我在这儿。”
黄衫女子笑嘻嘻地站在澄观边上,月色如纱,恰好看得清她五官的轮廓。
澄观见她就生气:“女贼,你还有脸来,我喊人抓你!”
其实见她人畜无害的模样,他又不忍心真的喊人抓她。
“哟,生气啦?”黄衫女子咯咯笑道,“我来,就只问你一句话。”
澄观好奇,她要问他什么?
啊!他心下一惊,莫非因他见了她的赤足,她来追究了?
却听那黄衫女子说:“小和尚,我问你,什么是生?”
这问题怎么跟师父的考题一样?澄观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摸了摸脑袋:“生就是活着。”
黄衫女子问:“那什么是活着?”
澄观懊恼,应该让师父来回答,他摇了摇头:“说好只问一个。”
黄衫女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恩,说话算话。那我明天来问好了。”说完就转身要走,澄观心里有点乱:“等,等等。你为什么要来问我这些?”
黄衫女子嘻嘻笑道:“你再回答我另一个问题,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
“好。”不知这次又是什么问题,澄观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听,脑海里搜索着平时修行时候师父讲的话。
“你叫什么呀,小和尚。”黄衫女子背着手,小脸娇俏。
“啊?”澄观吃了一惊,脱口而出,“澄观。”
“恩,因为你最傻乎乎,最听话啊。”女子道。
恩?
“逗你啦”黄衫女子掩嘴而笑,“我叫秀娘,明天我再来问你。”
一切恍如梦境,她足尖一点,一个转身便翻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