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古巫医秘术呀,请给哀家解惑
张世杰说:“皇上所言极是,周总管,先给皇上说说军情吧。”
周文英也许是见惯了这种情况,也不以为忤,开口说:
“司马统制派出四艘小海鳅船,四艘飞虎战舰,救援水客,幸不辱命。只是,水客受伤过重,据破家投军的医学世家苏正卿诊治,已经魂魄离位,几欲亡魂,臣等关心军情,再三商议,苏正卿说,只有一法可试,一个时辰之内施术,还有八成把握今晚唤醒,晚一些,恐怕我上千汉家儿郎的牺牲,就白费了”
赵昺皇帝问:“张太傅,什么是水客?为什么他病重?为什么上千汉家儿郎要牺牲?”
张世杰捻着胡须,说:“皇上,那个水客,嗯,他,他从伪元军队里面偷跑出来。”
赵昺皇帝问:“嗯,既然是偷跑出来的,想必不是好人,我堂堂汉家正溯,圣人门徒,怎么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周卿家不必理他。”
周文英为之气结,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陆秀夫只好站出来:“皇上,我们与伪元正处于战争期间,孙子云,兵者诡道也,我们需要了解敌人,所以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可是,敌人会让我们了解他们吗?”
赵昺皇帝问:“伪元难道不知道仁政吗?他们统治天下不需要讲道理吗?伪元难道都是蛮夷,不知道圣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吗?想那士大夫,也要读圣人学问,知道礼义廉耻,怎么会欺瞒我们呢?陆丞相,我命你去申斥他们,不要偷偷摸摸的,这样我们就不用要这些偷偷摸摸的水客了,可好。”
陆秀夫又苦笑着说:“皇上勤政爱民,真实大宋的福祉呀,不过呢,教导伪元的蛮族和他们的士大夫讲道理,皇上还是交给您的太傅比较,额,恰如其分。”
赵昺皇帝对张世杰说:“太傅,你是德高望重的人,你说的所有的话,我都听得有道理,陆丞相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要不就辛苦您,去教教他们,我可以把书房借给他们做学堂,读圣人的学问,才能知书达理,我们两家罢兵,让老百姓不要打仗了,这样就不死人了,好不好。”
张世杰涨红了脸:“臣,臣,遵旨。只是,他们恐怕不服王命呀。”
杨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声咳嗽了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杨太后问:“周卿家,到底想要作什么呢?”
周文英看了看皇帝,轻声说:“太后,这苏圣手祖传有一门绝学,能够让那水客魂魄暂时归位,好让他醒过来,我们了解些情况,那伪元先是触动了三艘艨艟,后来全线压上,必然有重大隐情,那个水客必然有重大的,现在我们只能做出这个判断,但是人是救回来了,却没法了解,时间一长,首先是怕情况变化,第二,那个水客,谁也没有把握,能够活下来。”
陆秀夫道:“那苏圣手有什么办法?”
周文英道:“他说是家传古巫医秘术,他们家祖上验过的,但是也不能太迟,那个水客已经快没有气息了。”
杨太后奇怪的问:“陆爱卿,古巫医秘术是什么?”
陆秀夫说:
“据传,上古巫医不分家,故而有许多秘术,除了禁咒以外,还有搜魂夺魄等术,其中最吸引人的是续元夺命之术
但是圣人不语怪力乱神,皆因巫术扰乱天机、戕害人命,拥有巫术的,身怀异能,必不甘于贫困潦倒
所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些都是在明面上的,可是巫术、道门、乩童、扶鸾,凭借怪力乱神,人所不能知,人所不能制,对朝野而言,确实极坏的事情。
周总管所说的苏圣手,如果家族有此招魂聚魄秘术,必然是隐而不宣,那是破家灭族的勾当,富贵人家、巨寇高官,人到将死,哪怕是金山银山,尸山血海,也要多活一日是一日,多活一天是一天。”
杨太后狐疑地说:“难道真有这种秘术?”
陆秀夫笑着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一试便知,文英,我来问你,那个苏圣手告诉你们他有这个秘术以后,跟你要的是金银、还是官职,或者是爵位呀?”
周总管想了一下道:“也不曾要金银,也不要官职,也没有要爵位。只是后悔,后来司马将军晓之以理,他只说这是灭门的勾当,司马将军说写封书信,谱之诸孙之中,这个苏正卿,只求给他一匹马,让他回去安排一个子嗣逃走,还回来给那个水客治病。说苏家但有偷生一日,结草衔环,以报君恩。”
陆秀夫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过了一会,又痛哭起来,俯身大礼参拜杨太后和皇帝:“启禀太后,启禀吾主,家贫出孝子,国难见忠臣,太祖庇佑呀。”
杨太后觉得莫名其妙,边说:“丞相请起,哀家没有听懂,爱卿可否为哀家解惑?”
陆秀夫起身说:
“秦始皇想长生,结果被方士害死了,秦二世而亡。故而长寿之法,人是不能的。
但是即便如此,延寿之法,也极其罕见,其实皇家,也很难找到的。
毕竟有此秘术的人,家中绝不缺乏资材智慧,长寿本身就是绝对优势。
但是秘术都有限制,贪天之功为己有,必受反噬,今天在危难之际,若是没有这两军夺人,两军夹击,没有孝子贤臣,如何能够逼出不,引出这秘术。
臣请屏退左右。”
杨太后给太监总管摆摆手:“离远点,给哀家守住了。”
二杨太后的决断,人太少了
陆秀夫待只剩下杨太后、赵昺皇帝、张世杰、周文英之后,又深施一礼,直起身子,转向周文英:
“文英贤侄,你可知事情轻重?”
周文英沉吟一下:“不敢,请丞相有以教我。”
陆秀夫说:“如今,幸好这事情你先禀报的太后和皇上,我问你,那苏医正可已经保护好?”
周文英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回丞相的话,司马统制已经命令一队约160人左右的编制,牢牢守住船舱,给了苏医正一伍战兵、一伍厨丁,让苏医正自己挑医兵,都不许出舱。另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陆秀夫对张世杰道:“太傅,是否还是薄弱了?”
张世杰心情也是很澎湃,强忍住兴奋,但是手指的轻微哆嗦,还是让他显得有些兴奋的手足无措:“若是为了杨太后、皇上,我宋氏江山,这个力度,是还有些草率。我看,不如这样,太后、皇上,是不是让周贤侄,再调派些人手,把那苏医正和水客,秘密接到一艘海鳅船上,只有200多人,人数刚好够,也好管理,多派禁军。司马统制毕竟职司战阵,这个事情,还是大内来接管,更好一些。”
陆秀夫道:“司马统制劳苦功高,太傅啊,又有周总管举荐,是不是考虑做个副总管,给周总管和你,分分担子?”
张世杰说:“正该如此,太后、皇上,臣保举司马统制为兵马副总管,周总管加枢密副使。至于苏医正,破家奉国,医术精湛,理应应职太医院,专司太后、皇上诸事,臣为我大宋贺。”
陆秀夫、周文英也一起说:“臣为我大宋贺。”
杨太后说:“哀家准了,皇儿,你下敕命吧。”
赵昺小皇帝说:“朕准了。”
周文英说:“太后,丞相、太傅,时间紧迫呀,臣有内情容秉,皇上年幼,臣不便启口。”
杨太后说:“太傅,烦你带皇上去嬷嬷那里吧。”
张世杰无奈地说:“皇上,咱们该去找嬷嬷了”
赵昺小皇帝兴奋地跳下座位,转头对杨太后行礼,然后跳着快步跑出去。
杨太后对周文英说:“周爱卿,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周文英危难地说:“秉太后,那苏医正要几件东西,臣下实在无能为力,非太后不可。”
杨太后稀奇道:“寻常我都是个无用的妇人,今天倒新鲜,嗯,你说吧,一直仰赖各位臣工,哀家能做的,自然会做的。”
周文英说:“是,苏正卿要讨一份圣旨,他的气运福薄,需要圣旨加封,许他施术,方才鬼神辟易。”
杨太后笑了,真正开心地笑了:“看来这个苏正卿,还是有些真本事的,知道气运镇压,他自己福薄,托不住这杀伐战阵、孤魂野鬼,不似作伪。给他,他既然献出了秘术,我大宋自是要保他一世平安富贵,免得人说天家心性凉薄。”
周文英说:“这第二件,那个秘术需有些人事,臣下,不便启口,怕污了圣听,但是又事关重大。”
杨太后又笑了:“如今情况,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已经被别人追杀几千里地了,说罢。”
周文英惴惴不安地说:
“其他的东西,臣下都已经能够名人准备了,只是还需要,
需要准备水命、火命、木命处子各两名。
哺乳的健妇六名
刚刚分娩健儿的紫河车三具,不可风干烘烤的。
我等都是军汉,多有不便不说,这生辰八字,也不方便要,恐怕都是太后处,最方便了。”
陆秀夫皱了皱眉:“可是要见血光?”
注:见血光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在皇家贵人身边谈话,不能让贵人心里不舒服,所以用见血光的说法。它的真实含义是问,是否要杀人献祭,或者切割人体器官等,囚禁人体等非常恶毒的做法,这是与伦理、法律不相容的。
周文英说:“不见血光,只是怕有碍名节。”
杨太后说:“就这事?”
周文英硬着头皮说:“是,就是这些事,但是需要一个时辰内至少先准备一半,另外,这些女子,性格需要柔和,身体要健壮。”
杨太后嗤嗤笑起来:“哀家准了。”
周文英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他本还以为需要艰难地说服,不想那些念头都做了无用功。猛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来,急急开口道:“太后,嗯,这个,那些女子、妇人和那个物事,怎么对人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