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树死了,那个深受重伤、侥死还生的小护卫死了,富贵商会的几个幸存者又少了一个。这些只是废话,连脑袋都搬家了,傻子都知道这是死人。
但是作为富贵商会此次的领头人,金生财却没有半点怒火,反而像磕头虫似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撞在地上,即使鲜血淋漓也不敢停下。他惊恐地说道:“盗爷饶命,小的只是负责传话,求您绕小的一命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啦?”郝仁却是满脸和气地将他扶起,仿佛之前暴起动手的凶神不是他。唯独一些熟悉他的老悍匪心头一紧,杀人谈笑间,不仅仅在说书先生口中,还有咱家的盗爷。确认过眼神,那是货真价实的盗爷。
“盗爷,真的不关我的事,您把我当做屁,放了吧!”金生财苦苦哀求道。
“我说会放你走,不会食言。”郝仁有些无奈,只能再次重复一遍。
他心里还有些小纳闷,自己又不是凶神恶煞的猛张飞,不至于这么吓人吧。如果让金生财回答,他肯定会说:“绝对吓人,门外围观的土匪都争着往后面退啊!”
接着,郝仁习惯性地抬起右手,金生财顿时心头一紧,暗道:“不好,他又动手啦,吾命休矣!”
实际上郝仁只是摸一下脑袋,金生财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又不放心地摸一摸全身却没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在他的心间。然而在这时,郝仁又开始说话了。
他左手摸着后脑勺,右手指着孙二树的尸体,仰首后居高临下地说道:“你应该很奇怪我为什么动手干掉他吧?我只是看他的态度不爽。他觉得自己交了安路费,所以我们黑虎寨就必须将他当菩萨供着。顾客就是天,这是你们商人的话,我们土匪可不认。”
“我们是土匪,你要是不给安路费,那我们就自己用刀枪拿。即使你给了安路费,那也不能说我们黑虎寨欠你什么,这他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郝仁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今天惩罚李广义主意是因为他违背黑虎寨的寨规,顺带给你们富贵商会一个交代。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分清了主次。”
“李广义何在?”
李广义一脸错愕,连忙上前一步道:“启禀盗爷,属下在!”
一本古朴的小册子被郝仁扔过来,李广义连忙用仅剩的左臂接住,然后盗爷的声音再次传遍黑虎堂:“李广义,你违背寨规,所以我断你右臂,这是罚但是你率领二十个兄弟打赢富贵商会三十多个护卫,没有丢黑虎寨的面儿,得赏!你手上的小册名曰左旋独龙斩,是一门直达先天的绝世武功,这就是我的赏!”
李广义也是机灵,当即叩首道:“谢盗爷,属下服了!”
谁料这番表忠心的话却丝毫无法打动郝仁,他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你服或者不服,我不在乎,因为我从来不在乎废物的效忠,也从来不拒绝任用心中不服但是才能过人的刺头。黑虎寨,我压得住!”
任性地抛出这番掷地有声的豪情壮语,郝仁潇洒地转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就是郝仁的好办法。
赵二愣想保李广义,收拢黑虎寨的人心白异想放弃李广义,保住黑虎寨的规矩,同时收拢名望和商人的心。郝仁选择惩罚李广义,但用的理由却不是打劫富贵商会的罪名,而是违背寨规,这便让鱼和熊掌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