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羹的香味早已传来,赵明成连忙接过,一边吃一边抱怨道:“石英轩这厮当真可恶,他居然认为心玄道长也是以往那些会点武功就自称武林高手的莽夫,想要捉拿道长归案。我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把道长的仙人身份告诉所有人,真是郁闷死我了。”
他又接着叹息道:“道长这个仙人走了,却给我这个俗人留下一摊麻烦,唉!”
王莲衣娇媚一笑,问道:“那夫君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事压下去!”赵明成无奈地说道。他是博览群书的才子,也是造福一方的有为官吏,但他却从来不是严守底线的迂腐君子,因为他懂得变得变通,他也因此在官场如鱼得水。
“夫君做的都是对的。”王莲衣先是赞同,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夫君,我弄丢了一件小手饰,它可能掉在某个常见但平时没人注意的角落,你知道哪些符合的地方吗?”
虽然感觉夫人今天有些奇怪,但赵明成也没多想,随口道:“可能是椅子下面或者梳妆台附近,你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假如真的丢了,那再买一件就是。”
然而,王莲衣心中却有些失望,她已经把自家夫君说的地方翻了三四次,连男人茅房都派人进去过,但仍然一无所获。她忍不住头疼地想:“他到底把那个秘密记载在哪里呢?”
……
与此同时,被赵家夫妇时刻念叨的那人已经离开青平县境内,正骑着一匹杂色的毛驴慢悠悠地走在一条官道上。他尚且不知道自己私自报仇的事已经案发,只是得意地笑道:“王莲衣现在应该还在找那处不存在的记载吧,她不可能找到,相信这足以令她提心吊胆一段时间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郝仁觉得自己也只能做这些,多了反而里外不是人。赵县令会感谢他帮忙捉到奸夫、认出假儿子吗?不会。王莲衣会感谢他多管闲事吗?更加不会。
闲着无事,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晶莹剔透、通体玉色的蟾衣。把玩了两三盏茶的功夫,他才爱不释手地将蟾衣放回木匣。他忍不住感叹道:“白玉蟾蜍是奇异的灵兽,它的蟾衣价值反而更高,服用之后不仅能够补益修行,还能让我百毒不侵,当真神奇。”
白玉蟾蜍虽然身怀剧毒,但它的蟾衣却是解毒圣品,所谓的物极必反便是如此,就像它那温和的脾气与炽烈的毒性形成强烈的反差。
尽管白玉蟾蜍的蟾衣价值非凡,但数量却极其稀少。普通的蟾蜍大约3个月蜕一次蟾衣,白玉蟾蜍这种异种蜕蟾衣的时间更久。它落在莫蛤手里七八年也不曾蜕皮一次,如果没有吃下毒吻虫尸,它可能还是不会蜕蟾衣,由此可见一斑。所以也难怪郝仁欣喜万分。
在得到蟾衣之后,郝仁并没有强行占有白玉蟾蜍,而是将它放走。此物对他来说用处不大,还不如放其归去、令其自由生活,更何况他也没有莫蛤那般强行囚禁白玉蟾蜍的手段。
饶是如此,他的收获仍然十分喜人,因为他还从莫蛤身上找到一本小册子,那是一个惊喜。并且小册子上面的内容才是促使他逼问王莲衣的罪魁祸首。
否则郝仁会闲到三更半夜跟踪王莲衣,然后戳穿她内心的秘密吗?肯定不会,他又不是居委会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