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能会后悔，那是以后的事情如果你现在不选择报仇，那你将来一定会后悔！既然如此，你的选择就很简单了报仇！”

“沃五，我本以为你会劝我放下仇恨的。”郝仁悠悠地说道。

“首先，除恶即是行善。其次，当好人不是要扭曲自己的心意，而是要做自己喜欢的好人。一个连自己都不喜欢的人，即使是世人都觉得他是好人，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所以，我想劝你放弃报仇。”

郝仁痛心疾首地说道：“沃五，你真的是好人系统吗？你现在应该拯救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少年啊！”

“难道我的建议和你的想法相反吗？”沃五冷漠的声音从紫府中传来，他不懂玩笑。

“恰恰相反，我选择报仇！”郝仁瞬间收敛之前的轻松语调，转而用饱含杀意的声音说道，“害我家破人亡的两个罪魁祸首，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有性格！”即使是在紫府之中，沃五还是能够想象到郝仁充满愤怒的眼神，“既然你心里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郝仁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从床板上爬起来：“是啊，我其实早就做出了选择。”他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清元的条件，这说明他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

屋外一片静寂，沉睡的夜晚总是没有声音。郝仁蹑手蹑脚地打开客栈的门，小心地探出脑袋，仔细地观察外面的情况。

没人！

他一把抄起桌上的行礼，趁着夜色来到客栈后面的马厩，那匹名叫枣回的通灵老马就在这里。

“小枣，我马上就要和师尊分开了，到时就由你替我陪着师尊吧。”

走出了客栈。走了十几分钟之后，他站在漆黑的官道上，突然朝身后跪倒，并且磕头三下，然后道：“师傅，我知道您不希望我被仇恨蒙蔽双眼，但徒儿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望您不要伤心，保重！”

“宿主，你不打算带上这匹马吗？”

“是的。”

“为什么？”

郝仁一边抚摸小枣的马鬃，一边回答道：“它虽然已经通灵，但到底没有成妖，除了代步帮不了我太多。如果留在师傅身边，它或许能够早点成妖。”顿了一下之后，他接着道：“并且小枣是我的第一匹马，对我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由它陪着师傅我也放心。小枣，你说对吗？”

小枣似乎听懂了郝仁的话，脖子扬天，然后长长地嘶鸣一声，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

最后看了一眼马匹小枣之后，他趁着夜色离开了客栈。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师傅，既然不知道怎么告别，索性选了不辞而别。

“嘶！”吸了一口屋外的冷空气之后，他毅然而然地走向前方的路。

客栈里，清元已经没有打坐，而是坐在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粗茶。他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一口，品鉴道：“茶水苦中有涩，但也称得上好茶。”

苦且涩的不仅仅是茶，还有生活。

接着，清元怔怔地看着手里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清澈见底，唯余三两片皱皱巴巴的茶叶漂浮在水面。良久之后，他猛然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长叹一声道：“小仁，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也希望我日后不会后悔放你离开。”他心中默默补充道。

早在郝仁走出客栈之前，清元便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