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之后，郝仁大喊道：“师傅，我回来了。”

清元犹如散步般休闲地从里面走出来，但就是这种老人步，他只用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郝仁旁边。

“慌什么？这匹马倒是不错，已经通灵，若有机缘便可踏入通天境。”清元冷着脸说道，唯独看向马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郝仁震惊地指着旁边的老马：“师傅，你弄错了吧？我都才练气一层呢，这匹老马怎么可能快突破到通天境？”

郝仁满脸不以为然，一副“您别逗我”的表情，通天境指日可待？那岂不是说这匹马都有练气巅峰的修为？

似乎早知道郝仁不相信，清元一个脑崩弹过去，说道：“动物与人不同，没有练气期，产生妖力直接便是通天境。这些基础知识都在九元归灵经里有，你平时多看看！”

“哎呦！”郝仁被弹，有些吃痛。

九元归灵经不仅仅是一本功法，除了功法，里面还包含了大量道术、灵物及真修常识，堪称是一本真修版百科全书。但这些知识都是无数代人的经验结晶，就像21世纪的互联网，里面的知识浩瀚如海，你要是能学完肯定天下无敌，但因为时间有限只能看一部分。

他立即打开脑海中的九元归灵经，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很快就发现的确有关于妖类修行的常识：人有大智，然身体脆弱，需练气养身方可连通天地。兽类开智不易，却心思淳朴且身强体壮，顺应天地以修行，灵智出、妖气生而入通天境。

等郝仁回过神来，清元问道：“看到了？”

郝仁点点头：“天地至公，兽类看似轻而易举就能踏入通天境，但要让牲畜通人智，难度绝对不亚于人类走完练气九层。”

“你说的没错，难度的确比我们大，”清元指着老马，感慨道，“马的寿命在2030左右，这匹马已经17岁，仍然只是初通人意，看似随时可能自生妖气，但更大的可能是老死也无法成妖。无法走征途提升境界，所以才有许多精怪铤而走险食人修邪法。”

清元后面的话郝仁压根没心思听，只是心中庆幸道：“一个准通天境的灵马，我赚大了，哈哈！”额，好吧，这个“准”字很难去掉。

他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朝小二喊道：“小二，照顾好我的马，每顿三餐，一餐要加两个鸡蛋，剩下的都是你的。”

小二咬了一下银子，谄媚道：“爷，您就放心吧！”

这个小二知道郝仁只订房三天，所以照顾一匹马最多用五钱银子，剩下的四两半都是他的，这顶的上他一个半月的工钱，他现在看郝仁简直比看到亲爹还亲。

看到郝仁的败家行为，清元倒是觉得理所当然，真修自然应该不为红尘所累。突然，他的两条卧蚕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然后盯着郝仁的肩膀看。在他的法眼下，有一丝肉眼无法看见的黑气若隐若现，其颜色暗淡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但又确切存在。

清元默默地思索了一下，心想：“鬼气？小仁买马的时候碰到鬼了吗？不过这鬼气微不可察，想来那鬼的实力不是很强。他迟早要遇到这类事，还是暂时不告诉他，让他历练一下。”

清元的变化转瞬即逝，郝仁没有察觉，转身说道：“师傅，咱们进去吧。”

“嗯，好！”

快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清元突然问道：“小仁，遇到鬼应该怎么办？”

“遇鬼应该……应该……，师傅，我忘了。”

“嗯。”清元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自顾自地先走了。

落在后面的郝仁赶到莫名其妙：“师傅突然问我这个干嘛？”他回过神来，清元已经进了客栈，他连忙跟上去，说道：“”师傅，等等我！：

……

夜里，客栈的大堂鲜有人影，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小二靠在柜台上眯眼养神。

突然，一阵阴风从大堂的窗户吹进来，守夜的小二突然感觉全身一冷，连忙站起来关窗户。只是这时候，那团阴风已经进来了。

“哪来的有鬼气？”正在打坐的清元突然睁开眼睛，使出法眼望向那团阴风，接着不屑地说道，“区区一个刚凝形的阴魂也敢放肆，真是大胆。算了，就交给我那徒儿吧。”

随即他就闭上眼睛继续打坐。

此刻，郝仁正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脸上还洋溢着笑意，他睡得正香。

陡然间，那团阴风吹进郝仁的房间，他情不自禁地裹了裹床单。诡异的是，房里的门窗都是紧闭的，那么这风是从哪里来的？阴风平地而起，最终化作一道黑影。这人影脚不沾地，就那么飘在空中，如果有人看见，肯定会惊恐地大叫道：“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