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师兄也是知道的,他把她送走前把从小戴在身上的玉扳指丢过来,一定是什么意义。极有可能,师兄把救走自己的办法留在扳指上,等她去实行。
如果沈非说的是真的,师兄抛给她的扳指丢了,那该怎样才能救回师兄?师兄在羽神宫可支撑不了多久!
她真想回到过去,打死那个不想学传灵阵法的自己。
顾晴空自动忽略掉另一种更大的可能,那就是师兄知道自己没有生还希望,把随身扳指丢给她作为纪念。
她怎么也无法接受,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师兄就那么死了……
“放开我。”她努力压制不断涌上来的悲伤和虚弱,对沈非说。
沈非看着她,她这样的悲伤在他眼中却是另一种含义,沈非记得她第一次醒来时说的话,登徒子……对,她说他是登徒子。
她是想起这件事,为和他在一起感到后悔了吧。
顾晴空眼眶周围的红晕让他的心猛地疼了一下,他放了手。
顾晴空又要走,他却不许,他说:“伤好之前哪也不准去。”明明是用的极为柔和的语气,顾晴空却从其中感受到不可抗拒的威严。
沈非拨开她锁骨上凌乱的黑发,拇指和食指探到她纤细的后颈,一捏,顾晴空顿时失去意识,软在他的怀里。
他凝视着怀里双眸紧闭的姑娘,良久,轻轻将她放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病房的门被关得紧紧的,门口守着两个黑衣保镖,严密把守着这里。
“嘿,沈非,”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站在窗口用刀子削着苹果,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又和你的未婚妻见面了,怎么,看着不大好?”
沈非没有回答,却用自己冷漠的表情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别心急嘛,你才二十二岁,怎么严肃得像个八十二岁的老人家,温柔一点,”男人切了一块苹果递过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好歹人家也救过你的命。”
沈非没有接苹果,却因为他的这句话流露一抹自嘲的笑:“江离,她爱上了别的男人。”
“啊?”被唤作江离的男人差点被吓掉手里的苹果。“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沈非摸出收在西装兜里的玉扳指,扳指在阳光下折射出明媚的光,衬得沈非脸色越发阴沉。
对于这枚玉扳指的来处,他记得极清楚。
一个月前,顾晴空同父异母的姐姐顾碧蓝,因为嫉妒顾晴空要和他订婚,从顾家二楼将顾晴空推了下去。
在顾家人想办法把头部撞到石头,生死未卜的顾晴空扔出去之前,他赶到杀了顾家人一个措手不及,把顾晴空送到了医院。
或许那时,玉扳指就已经被昏迷不醒的顾晴空紧紧攥在手中,他急着救人没有留意到有这东西的存在。
后来,顾家的奶妈去医院送饭,眼尖地发现了玉扳指,趁着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在,便要从顾晴空手里把扳指抠出来据为己有,被前去看望的他撞个正着。
江离不知道这些事情,听沈非这么一说,顿觉摸不到头脑:“你说她昏睡了一个月,终于在半醒半睡之间对你耍了次流氓,彻底清醒过来就爱上了别的男人?沈非,你们两个走的是什么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