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抵达北齐国都墨兹城。
这里的民风与南楚截然不同,南楚地大物博,十分富饶,所以,京都十分繁盛,随处可见小摊贩沿街叫卖。路上各种杂耍的、唱戏的、说书的,让人目不暇接。最重要的是,南楚没有宵禁,百姓可以夜夜笙歌。
而且夜市比白天的集市更热闹,更特别,总之,俯瞰南楚京都,就仿佛一座金丝笼子,火树银花金碧辉煌。
而与南楚的热闹不同,北齐则冷清许多,进入北齐国都,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一条极宽的大路,路两边是排水渠,水渠挨着的就是一排很长很高的院墙,这院墙一直通了五十多米,才有一个岔路,再往前还是院墙。
傅青烟和云悠然都是第一次来北齐,所以对北齐的印象是又好奇又带着点敬畏。因为,这路上虽然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可是大家似乎都忙着赶路,脸上并咩有太多表情。
出城的人手里必须有通关文牒,进城则没有那么多限制。他们三人进来之后,一路往前走,可是越走越觉得北齐清冷。这泾渭分明的道路,昭示着这座城的主人定然是一个严肃且极重礼法之人。
而且,墨兹城还有士兵巡逻,每个两个时辰,便会有两拨士兵在大路口交错而过,他们手里各个拿着弓弩和盾牌,好像随时准备打仗的战士。
怪不得人人都说北齐以武治国,这阵仗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摆的起的。
比起两个人的好奇和懵懂,袁澈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领着两人从大路上乖到了东边的小路。
云悠然走了半天,实在有些累了,便问袁澈:“袁澈哥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啊?他们的客栈在哪儿?这墨兹城怎么让人感觉冷冰冰的。”
袁澈莞尔一笑:“这墨兹城是外冷内热,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袁澈领着两人又有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个极大的门楼前,这门楼书着两个字东市。
进去之后,果然看到很多小商贩,以及来买卖的人,这东市里酒楼林立,人声鼎沸,倒也是极热闹的。
袁澈对二人道:“我们墨兹城为了避免都城混乱,把四四方方的城,又横七竖八的划成了很多四四方方的小坊。这每个坊都不一样,有的住着达官显贵,有的住着贫民百姓,有的住着商贾富豪,有的住着贫民流寇,总之很规范。”
“可是,这会不会有点太刻板了,感觉还是南楚好呢。”
云悠然一时间还真是不太习惯这样制度严苛的北齐。
袁澈却笑了,说道:“南楚鱼龙混杂,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乱党想要伺机刺杀皇帝,而我们北齐的皇上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忧。因为,想要入宫就要三道令牌,想要出宫更是难上加难。”
傅青烟倒是无所谓,反正在哪儿都一样。
云悠然一听,下巴差点掉地上,她惊讶道:“没想到你们皇帝这么怕死啊。”
“行了,不说那些事儿了,我带你们去吃饭。”
袁澈带着傅青烟与云悠然来到了一个酒馆,点了几个小菜,坐在大厅慢慢吃着。云悠然还在想,待会儿去哪儿转转,正说着,袁澈突然背过身,小声对两人道:“看到门口那个人了吗?”
云悠然与傅青烟同时朝门口看去,果然看到一个身穿银丝长袍,脚蹬黑靴的佩剑男子走了进来。
袁澈对二人道:“这个是我的仇家,我得先出去避一避,你们吃完饭就在这儿住下等我。我会回来找你们的。”说完,立刻猫着腰,挤出了人群,从后门溜了。
这时,傅青烟果然看到这人似乎在找什么人,他环视了一周没看到,便拉住店小二询问起来。
店小二似乎也没注意,所以便跟他解释了两句。那人满眼失望,最后不甘的离开了。
云悠然问傅青烟:“你看那人的打扮,感觉像个有钱人,袁澈大哥怎么会得罪他呢?”
“这我可不知道,还是等他回来,你亲自问他吧。”
傅青烟两人按照计划,在这里住下,同时等袁澈的消息,可是一住七八天,袁澈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没有再回来。
话分两头,此时墨兹城里来了两位老熟人。
一位是苏瑾怀,另外一位是段逸城。
要说这两个的相遇,还这很是有点戏剧化。苏瑾怀跟傅青烟分开之后没多久,无意间往欠条上看了两眼。本来送出去的银子,他是没打算再要的,可是当看到上面的字迹,苏瑾怀整个人都傻了。
他站在大街上,看了又看,最后失心疯似的大笑起来。
嘴里不断说着:“是她,竟然真的是她!”
没错,如果一个人与另外一个人长得相像是巧合,那这两个人的字迹绝对不可能一样。
可是傅青烟给他的欠条上的字,分明跟之前一模一样。
那一刻,苏瑾怀就断定,他遇见的萧渔就是傅青烟。
不管她是装作不认识他,还是真的有难言之隐,或者是失忆了,他都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