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城心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你去哪儿?还去襄王那儿吗?”
傅青烟扭头看着他道:“我说了……”
“你想说,我们既不是主仆,我也没权利管你的事儿,对吗?”段逸城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有些懊恼道,“我突然发现,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贴了什么鬼告示!让你现在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让我松手!”
傅青烟微微一愣,他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儿啊。
“段逸城,我……”
傅青烟无奈,突然发现,这段逸城怎么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两人僵持了片刻,段逸城到底是松开了手,他看着她,嘱咐道:“襄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你在他身边,万事小心。”
傅青烟点了点头,不再犹豫,立刻施展轻功离开了。
段逸城看了看天色,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晾干,便直奔皇宫而去。
其实,从文君竹落水开始,他就起了疑心。所以,那时候他才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文君竹那边。因为他知道,傅青烟不会推她。因为,如果傅青烟想要留下,在他挽留过她那一次开始,她就可以选择留下。
那个丫头倔的很,自己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
现在,他对傅青烟的脾气可是了如指掌,所以,他笃定傅青烟不会因为争风吃醋推她下水。
那么这整件事就只能是文君竹自导自演的。
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段逸城很像看看,当然,也趁机给了她这个机会。
没想到,她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不但拿走了他的令牌,还设计了更多……听着那一件件触目惊心的事儿,段逸城对他那唯一的怜悯也消失了。
如果,备受折磨的文君竹的可怜的,可是,当她决定反击那一刻,她就已经入了地狱,成了恶魔了。
而那个入了魔的女人,再也不是他记忆中那朵圣洁的白莲花了。
来到宫中,段逸城见了皇上,并把所有的事儿和盘托出。皇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要至自己于死地,怒不可遏:“这个不孝子,我现在就要宰了他。”皇上当即就要下令捉拿宁王。
段逸城却跪地道:“皇上,这件事终究是臣的一面之词,若无证据,只怕宁王也不服。不如,等他行动,到时候人赃并获,宁王只怕也无话可说。”
“怎么没证据,只要在他哪儿搜到令牌,就是最好的证据。”
段逸城却摇了摇头:“皇上三思,这件事牵连甚广,难道您就不想看看,都有谁参与了此事吗?”
皇上也是气急了,经段逸城一提,倒也回过味来。
他倒要看看,他宠信的儿子,还有那帮供养的大臣,究竟谁想要谋反!
段逸城虽然知道文君竹给梁国公下了药,但是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毒发,也许是行事之后,也许是行事之前,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要先做好准备才行。
段逸城回落幽阁的时候,文君竹已经离开了。那间屋子似乎也收拾过了,很干净。可是段逸城却直接下令把屋子封上,以后再也不会踏进一步。
而且从那间屋子路过,段逸城都觉得恶心。
不过,让段逸城稍微欣慰的是,从那之后,文君竹居然再也没有来烦过他。
江南几次想说那边的事儿,都被他用眼神制止了。他可一点都不想听到文君竹三个字。
可是,半个月后,一个件极为震惊的大消息还是传了过来。
梁国公死了!
梁国公的死,距离天后寿宴只剩不到十天。
看来文君竹是不想让梁国公参与到谋反的事件中去,毕竟,她要的只是荣华富贵和安稳。而梁国公死后,她只要带着遗孤回去,就能成为德隆赣州的统治者。这才是对她最有利的,所以,她便让梁国公提前毒发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件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襄王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他有些不解道:“那梁国公看起来身体挺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傅青烟倒是知道其中缘由,不过,她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这件事跟她的复仇计划无关。
她帮襄王搜集梁国公谋反的证据,也不过是在还人情。
这中间的弯弯道道,有时候也不必事无巨细的跟襄王交代,毕竟,她也不是襄王的下属。
襄王看傅青烟一脸平静,便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傅青烟倒是很轻易的拆解了他的话:“王爷,您现在要做的,不该是痛打落水狗吗?梁国公虽然死了,可是他的同党还在。毕竟,没有造反,不代表没有这个动机。”
傅青烟这么一说,襄王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他正在行进的大军?”
“没错。”傅青烟笑道,“还有他与宁王的关系,他们必定信件来往频繁,只要把信件找到,宁王这回可就真的栽了。”
襄王笑了:“不错,是个好主意。想必,梁国公一死,宁王的谋反计划就彻底流产了。既然他不出手了,那就让他永远也翻不了身。”
傅青烟点了点头:“是啊,这梁国公的死,倒是救了宁王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