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娴头上缠着一圈白布,本来就是个大疙瘩,冰敷一下就没事了。
小青提议把这伤弄的看起来严重一些,这样段逸城才会心疼,于是,叶娴便让人刻意多弄了几圈。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脑袋重伤的样子。
段逸城刚进偏院,便看到叶璇坐在椅子上吃东西,一点重伤的样子都没有。
而她的几个手下几乎让看门的小厮打成了肉酱,人已经不动了,血溅的到处都是,就连他这种见惯了厮杀的人,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不堪忍受。
可叶娴却好像还看的挺开心,吃着东西,还含糊不清的叫嚣:“给我打,这种奴才打死一个算一个。”
然而,这一次,板子还没落下,叶娴的手下便被段逸城踢飞了。
他冷着一张脸,淡淡的吩咐江南:“把人拖下去,找郎中过来瞧瞧。”
“是。”江南一使眼色,几个侍卫便把人拖走了。
叶娴没想到段逸城这个时候会回来,再看看其他跪在地上受罚的奴婢,便悄悄朝小青摆了摆手。
小青便高声道:“你们既然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便都回去休息吧。我们家小姐也不是有意为难你们,只是,你们一个个也太不让人省心。只要记住教训,以后自会有赏赐。”说着,便赶紧把人清理了出去。
叶娴这才扶着额头,跑过来跟段逸城撒娇:“表哥,你怎么才回来,你知道娴儿等你等了多久吗?”
不同于以往的忍耐,这次段逸城毫不留情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拨开了。
“是吗?我觉得我不在家,你玩的更开心。”段逸城的声音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叶娴知道段逸城是生气了。
于是,便故意做出委屈的样子,捂着头道:“表哥,不是娴儿故意惹事,是有人巨人不良,想要娴儿的命。”
说到这里,她便立刻又道:“表哥,你经常在外面忙,顾及不到府里的事。你这府里的丫鬟都跟外面私通了。就是那个南平王世子跟你身边那个叫芷萱的。”
听到芷萱两个字,段逸城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
“表哥,你说,这种丫鬟留着做什么。我自然要出手替你清理门户,可没想到,那秦少游竟然把人给劫走了,还打了我。你瞧你瞧……”叶娴指着自己的脑门,一个劲儿的说,“表哥,你可要替娴儿做主啊。”
没想到,叶娴脸凑过来,段逸城顺手便给了她一耳光。
直打的她发髻都散了,整个人跌在地上,嘴角溢血。
叶娴不可置信的捂着肿胀的脸,泪眼汪汪的望着段逸城道:“表哥,你……你为什么打我?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段逸城冷笑,“前年投井的坠儿死的时候,可是衣不蔽体,去年死的瑶儿脸都花了,今日若不是秦少游出现,这个丫鬟你打算饶她性命吗?”
叶娴一听,越发生气了,她尖着嗓子叫道:“左右不过是个丫鬟,死了就死了,你居然为了一个丫鬟打我?表哥,在你心里,难道我就不如一个丫鬟吗?”
段逸城觉得跟她简直没话好说,警告道:“你如果还想住在这里,就给我在偏院里老实呆着,若是再惹是生非,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转身欲走。
叶娴却冷冷道:“表哥,你可是为了那个丫鬟如此对我?”
说实话,段逸城倒没有深想他到底是因为谁,他只是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女人了。
哪怕冒着被惩罚的危险,也要让她清楚,她还不是这里的女主人,最好知道注意分寸。
所以,段逸城也没有搭理她,径自离去。
江南回来的时候,段逸城正在书房看信,他头也没抬,问了一句:“人怎么样了?”
江南声音有些低沉,他默默摇了摇头:“死了。”
段逸城的手微微一颤,说实话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在他的青霜院里,向来是有过之人才会受罚。无功无过倒也能生存下去。可是这叶娴一来,就差点就要了两条人命。此等恶毒,只怕娶回家,后果更甚。
江南到底是为着段逸城的将来考虑,便又多说了一句:“其实,表小姐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子。”
“你什么时候被她收买了?”段逸城现在听见叶娴两个字就来气,忍不住讽刺道,“秦少游来落幽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的身份,那小厮能拦得住吗?更何况,他去的又是偏院。你说那母夜叉是为了我,那你倒说说她为了我什么?”
江南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句话,竟让段逸城如此生气。急忙跪下道:“属下失言。”
段逸城站了起来,面色凝重道:“她是为了要立威,是要告诉所有人,她就是这青霜院里的女主人,就算现在还没有嫁进来,也是铁板钉钉的事。”
“那公子还生什么气?虽然表小姐行事的确有些乖张跋扈,可是公子若是想往上爬,也非得有将军府的支持不可。否则,如何与大公子抗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