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西登睁大了眼,察觉到事情明显有些不对劲,一时间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
桑齐奥先生轻松地摆了摆手,笑道:“我是说我们一见如故,就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哈哈。”
“您可真幽默……”西登松了一口气,跟着陪笑道。
“才怪!”桑齐奥先生身形暴起,反手一击正中西登那张还没来得及收起笑容的老脸,将他整个人打翻在地。
“你干什么!”麦克罗斯惊叫道,他那肥胖的躯体往后一缩,差一点就因重心不稳而摔倒。
“与你无关。”桑齐奥先生抄起一截猪蹄塞进麦克罗斯嘴里,然后一记手刀砍在麦克罗斯的后颈处,这位海事局局长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向前一趴,昏倒在了餐桌上。
“胡子……我的胡子……”西登心痛地嘶喊道,“你这混蛋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想做什么!找死吗!”
桑齐奥先生一把将西登从地上拎起来,放回椅子上,然后从身上掏出绳子,不顾他的反抗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我不找死,我找你。”桑齐奥先生撕下脸上的面具,伏下身子,直视西登的双眼,“走私犯,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被我绑起来了吗?”
“呃呃,”拉斐尔轻轻摇了摇手指,“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现在是我把你绑起来了啊。”
这家伙,果然有仇必报。
“你……”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从地牢里出来的?”
西登怒视着他,点了点头。
“很简单,你忠心的部下,那位得力的头领,是我的人。”
“怎么可能,他跟着我那么多年……”
拉斐尔指了指瘫在桌上的麦克罗斯,“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家伙的副手现在也是我的人啊。”
“虽然说太多话可能会被反杀,不过我是主角不用担心,所以我就多说几句,”拉斐尔摸了摸西登的头,“你刚上马车我就被放出来了,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在马车上的时间太久了?那是马夫正在绕路呢,我就趁机换好衣服过来啦。你还有什么疑问?”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西登强自镇定下来,“你动了我也许还能跑掉,这胖子可是伊利奥斯海事局局长,你得罪了他还想活命吗?”
“所以你看,我没得罪他呀,”拉斐尔摊了摊手,“我只是把他打昏了而已,而你呢,就没这么简单了。说了这么多,你记不记得在地牢里你问我是谁,现在你应该有答案了吧?”
“如此肆意妄为,”西登咬牙道,“你就是杀死格雷迪大人的拉斐尔?”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我可不会给你什么奖励,我早说过了该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没骗你吧?”
“你到底想怎样?既然你是大姐的朋友,难道不知道我也是家族的人?难道不知道我对家族的贡献?你想坏了这门最赚钱的生意吗?”西登怒道。
“第一,她现在不是大姐,是家主。第二,照你的逻辑,我是她朋友,那么你现在就应该跪下来亲吻我的脚。第三,我就是想坏了你这门最赚钱的生意。”
“为什么?你疯了吗?自己断自己的财路?”西登大喊道,“快来人,给我把这个蠢货给抓起来!”
“省省吧,既然我设了这个局,你叫破喉咙都没有用的,”拉斐尔一副反派的样子笑道,“接下来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想坏了你这门最赚钱的生意。”
“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白痴究竟是怎么想的!”西登怒吼道。
拉斐尔收起了一贯嬉皮笑脸的态度,严肃地说道:“梦幻草是会害死人的。你有没有见过本来一个很健康的人,吸食梦幻草到最后浑身烂疮,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幸福的家庭被梦幻草高昂的价格活生生地拖垮?你有没有见过那些瘾子连刀都握不稳了也要去偷去抢去杀人,就为了多吸一口?你有没有见过那些空洞的眼神、流脓的创口、让人不寒而栗的皮包骨?你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在吸食他们的骨髓!你问我为什么想坏了你这门生意?你问问你的良心!”
西登闻言先是愣了愣,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白痴脑子里竟然装着这般天真的想法。他冷笑道:“这些病鬼我见得多了,这关我什么事?我求他们吸的?你这混蛋手段挺狠,心怎么软绵绵的?你是哪个宗教的圣母吗?”
拉斐尔并不理会他的嘲讽,摇了摇头,“看来你是没救了,你大概不明白,这世界上有比金钱重要得多的东西。”
“醒醒吧你,就算你把我干掉这门生意也将一直继续下去,不是我做,也有别人来做!这就是人性!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
“你的胡子呢?没有钱重要吗?”拉斐尔笑道。
西登怒目圆睁,“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的心软绵绵的吗?这个结论下得太早了。”拉斐尔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只见他拿腔拿调地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