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的目光先投向安乐,接着又扫过小陈与廖三。
小陈已被蛇妖所言惊到,心虚地低下脑袋,眼睛看着美死你白色的头顶。
廖三一派坦然,杀手擅长伪装,面具带得漂亮。
白虎目光最后回到安乐身上,道:“你说你是妖,我便信。”
安乐曾骗过他,此刻只要再骗一次,情况便能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但对上那一双眼睛,那样全然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感觉无法开口。
女蛇妖眸中闪过笑意,却也不着急催促,让敌人难受,看敌人难受的过程,是一种享受。
女蛇妖传音众蛇妖:“你们观察的怎样?有埋伏吗?”
众蛇妖同时传音,声音几乎齐至,嘈杂的叠加在一起:“绝对有埋伏!那土我细细观察,发现被动过!敌方有恃无恐,应该有陷阱。”……
女蛇妖感觉到脑袋被声音“轰袭”了一下,眉毛轻微一皱,倒是分别出个大概:大家都觉得有埋伏。自然也包括她。
女蛇妖本要带领蛇妖强者攻敌方个措手不及,可过来后看见对手似早有准备,见到己方一点不紧张,没有一点想逃的意思,还敢与己方冷冷对视,显然已经不可能让敌人“措手不及”了。
反而是敌人的态度令己方不得不忖度,审慎对待,便非常默契的没出手,暗中观察起来。
众蛇妖更没提“怎么没能让对方措手不及”这种打脸女蛇妖的话,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安乐迟疑三秒,答:“我是妖。”
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她要对小陈、小陈妈妈、廖三,刀尖独舞的生命负责。
若因“真话”出现变数,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她一定会后悔自己说了真话。
她不后悔这次说的假话。释然于自己的选择。
又对白虎心感愧疚,一个石头沉重的压在心上。
她体会到了原来体会不到的无奈,你想说真话,但你必须说假话。你觉得自己是个真诚的人,但行动上却在做虚假的事。
安乐心想:“此事一了,大家安全了,我一定要告诉他,我是人,不是妖。”
众人松了口气。
白虎也松了口气。
听得女蛇妖道:“果然啊,人族多伪善。你真丢妖的脸,人说什么你都信!难道自己没点判断力?”语气充满惋惜,挑拨离间没有成功,敌方反而变得更加团结了。
白虎不理会她的嘲讽,说道:“你们还不打么?你们可以远程攻击。”
在众蛇妖惊讶的目光之下,小白虎又道:“假如这里设了陷阱,那你们可以不过来,发动远程攻击,比如吐毒雾?或别的招数?怎么安全怎么打。”目中的不屑流露出来,接着道:“想要安全何必战?哪有安全的战场!我却推荐了一个安全的方法,端看你们用不用了。”
一位暗中右手微动想“远攻”试一下的蛇妖悚然一惊,后背惊出冷汗,暗暗停手。
敌人嘲讽己方,自己当然要嘲讽回去,女蛇妖明知故问:“为你们出谋划策的就是这只肮脏小狗?”鄙夷的看了一眼画凡,道:“真是和你们很搭配,一个样又弱又脏。”心中却想:“不宜远攻么?还是怕我们远攻?”
小陈才被“眼刀子”顺便“杀”过,加之一路来被追杀,哪怕后面在反击,依然对众蛇妖心中怨恨,此时恨大于惧,说道:“美死你头是白的,脸是白的,前爪也是白的!就身上和后腿有些脏,我们也就衣服有些脏,你们呢?头是脏的,脸是脏的,全身都是脏的!一身污泥,和从泥里滚过捞出来没什么两样,泥土的味道好么?想必已经吃到肚子里,内外皆脏了。”
众蛇妖听了气结!
画凡暗暗庆幸自己当时小巷中“滚”的正确。脸和头肯定不能脏,前爪如手,手肯定也不能脏,所以他是“双爪抱头”式的一滚,确保了头、脸、手的干净。
至于脚底,这小兽身体天赋异禀,他发现脚底怎么弄都不会弄脏,如同穿了鞋子而脚不染尘,白毛则无此天赋,可以弄脏。
在发现这一点时,画凡脑中还闪过“好行动作案”的想法。
安乐、刀尖独舞见蛇妖个个憋红脸,显然是气的,心中一笑,想法相差无几:“想来骂到心里去了。”
众蛇妖曾打算为尸体清洁一下,为了弄清“头与身”合不合。
后来大家浑身泥,只清洁自己,不管死者,是厚此薄彼,虽想厚此薄彼,但有“死者为大”压着,不能这么做。
他们的储物袋中还有衣服等物,但自己的衣服给死者穿?没有一个蛇妖打算这么做,是以提都不提。
所以结果是,大家既没换干净衣服,也没有为自己清洁,更没去试“头与身”合不合,在大家听女蛇妖提议,又疗伤时,倒是由女蛇妖收了那些尸体身上的储物袋,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大家一起来,他们却死于非命,我们理应将尸体安葬,至于这些储物袋也不宜立即动用,应该充公,接下来按照为他们报仇的功劳大小,论功行赏。”
这也是“收尸”的重要原因之一。直接扯下储物袋据为己有,不管对方尸体,又是刚刚相处过的,吃相太难看。
小陈的“内外皆脏”四字正好触动了他们的不堪,因此反应很大,全部气结。
白虎说道:“你们不攻,我们可走了?”说着也不管他们了,驾着飞剑飞走,安乐操控飞剑紧随其后。
蛇妖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