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安生的在家等了足足一个月,终于到了十月三日,提前一天,李吉祥被媒婆堵在屋里化妆,扑上一层厚厚的米浆粉,再用碳条画出两道超长的大粗眉毛,头发太短,媒婆们没办法,只能是把他一指长的头发编成了许多的小辫子,然后插上大大的牡丹花,一身通红的喜服,在铜镜里一照,李吉祥以为自己看到了鬼一般,还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鬼,总之在李吉祥上马跟着迎亲队伍往荆州城走的时候一路上不停的听到有人说:“哎呦,你看那新郎官,真是仪表堂堂,英俊潇洒。”
气得李吉祥几乎都要跳下马揪住他的脖领子质问他你是不是个瞎子!这幅打扮李吉祥自己都不舍得多看,怕看多了就吐了的打扮你居然能认为是英俊潇洒仪表堂堂?
迎亲队伍继续往前,不一会儿却突然就停了,有人过来汇报说:“前边的路让一条接新妇的队伍拦住了,他们的队伍头尾长五里路,因为他们是先出发的,所以让我们等待或者绕路!”
诸葛珪不开心的说:“是谁家的仪仗?”
喜人回禀:“是黄承彦黄老爷的迎亲队伍,迎接的是河东的名将纪灵纪大将军的妹妹纪兰的仪仗,他们让我们退避绕路。”
李吉祥的眉头皱成了一个铁疙瘩一般:“荆州的规矩就是这样吗?如果我们等等会怎么样?”
媒婆低头哈腰的说:“现在是午时四刻,如果我们照计划的话应该是未时两刻到达荆州,然后在黄昏的时候回来正好进行昏礼,如果我们等着的话就要等到他们办完昏礼才能进行了,到时候恐怕都申时了,酉时也有可能。”
李吉祥一拍脑门:“天黑了吗?”
李吉祥转头看向诸葛珪:“诸葛老头你有什么办法吗?”
诸葛珪笑呵呵的说:“要么就去和那黄承彦谈谈?要不然就打出去,荆州并没有什么别人先来就得让其他人等待着的规矩,联系孙太守打开一条路吧?”
李吉祥摇头:“不行,首先昏礼当日不能见血,第二,恐怕这就是黄承彦的目的了,我敢说,他现在正和那纪灵在路上埋伏,或许这些拦了五里路的亲属都是袁氏的兵丁,我们绕路!”
诸葛珪奇怪的看了李吉祥一样:“你居然肯服软,真是难得啊!”
李吉祥冷笑一声:“一时的长短有什么好争的?我倒想知道是谁把咱们的出发时间和路线漏出去的?”
诸葛珪:“嗯?”
眼睛一致的看向了媒婆,媒婆浓妆艳抹的脸上油脂太大,汗珠子都挂不住,汇集到下巴上汗珠子不断的砸落,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前心的衣服就湿了:“老身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李吉祥摇了摇头:“那你为什么要那么紧张?还有,为什么要说荆州的规矩就是前一家没有通过后一家不能过?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已经绕路过去了知道吗?”
李吉祥看向诸葛珪:“诸葛老头,你家的牛借我用用。”
诸葛贵牵来了一头老黄牛,李吉祥让人把媒婆绑在了牛背上,然后在牛尾巴上绑上茅草,让牛狂奔这冲向挡路的人群,一片慌乱中,拦路的人们纷纷的拔出刀来刺向狂奔的黄牛,一片狼藉之下,李吉祥骑着马踏过尸首回头:“走,接新娘子去。”
抬花轿的轿夫腿肚子打颤的从尸首上迈过去,终于赶在了天色变暗之前来到了荆州的吴家大宅,而李吉祥却转身去了刘表的太守府扣打门环,一个个头小小的门吏探头出来:“谁呀?李曦先生?您怎么来了?”
李吉祥伸手在刘芸伸出来小脑袋上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这个太守的女儿怎么又当起门吏来了?”
李吉祥不见外的拉开门:“我要去见刘太守,快点去通报,他的机会来了。”
刘芸颠颠的跑去找刘表汇报了,不一会儿,刘表一身便衣的迎了出来:“李曦先生,你怎么想起来拜访我了?我现在只是一介襄阳太守,可用不起你这样的大贤能了。”
李吉祥听出来他语中带刺,就冷冰冰的说:“你现在去联络蔡瑁和孙坚,一起动手,就能把现在的王刺史的所有人手都一网打尽,到时候你就可以重回刺史的位子上了。”
刘表立马来精神了:“此话怎讲?”
李吉祥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上的胡子:“我今天要亲迎你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