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尤里此刻早已躺在被窝里,看着她心爱的痴男怨女的。
“进”
尤里抱着被子,坐起身来。房门打开,出现了一只熊,准确的来说是抱着熊的人。
只是尤里没能看到人脸。一只身长一米的玩偶遮挡着脸部,来人带着熊,晃晃悠悠地进了屋。
“主人,你好。我是你的维尼熊二号。虽然我没有一号那么威猛高大,但是我比它可爱。”说着还把熊的两只粗短的胳膊放在一起,比了个不成形的心。
“小心。”尤里故意喊道,想让大熊后面的脸露出来。
大熊前进的步伐停了下来,脚往前踢了踢。意料之中得,没有踢到什么东西。便继续往前走。
“停下,前面真的有东西。”大熊还是按着上次的方式,照旧没有碰到什么东西。还是继续往前走着。脚成功地错过了斜前方的床。
尤里中间连个间隔都没有,又是直接喊“停停停,真的不能再走了。”尤里已经觉得自己足够真诚了。只是抱着熊的人显然是不再相信尤里了。
但是大熊的步子明显小了很多,可即便如此大熊刚往前一步,脚就立马碰到床。
结果可想而知,大熊碰到了尤里的床,身体开始摇晃,最后不受控制得连人带熊一起往下摔去。
尤里翻身让开,企图躲避开倒下的大熊。
但似乎大熊也想躲避尤里,在千钧一发之际,身体向一边偏过。
一定是缘分造就了现在的场面。整个庞然大物向尤里迎面倒下,尤里被像叠罗汉似的叠在最底下,动弹不得。
熊将尤里的视线全部遮挡住,两只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眼睛,抵在尤里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尤里觉得自己鼻子里,嘴巴里全部都是维尼熊的绒毛。呼吸都特别困难,便开始像溺水的人一样瞎扑腾。
嘴巴说不出话来,只能传出“呜呜”的声音。受伤的脚倒是没有受到二次伤害,但两条腿却是被压得无法动弹。尤里靠着唯一能活动的两只胳膊挥动着,想让身上的人离开。
带熊进来的人是左凌天。他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竟然隔着熊,跟尤里十指相握。将尤里唯一可以动弹的胳膊也制约住了。
如果忽略横梗在两人之间的熊,画面就有点少儿不宜了。但是熊的存在,让整个过程更像是一种谋杀。尤里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而亡了。
好在左凌天,也是有分寸的人。没用多长时间就赶紧爬起,维尼熊也被一并抱起。
只留下尤里一个人平躺在床上,大喘着气。眼神发直地看着上面。长发铺平在粉色的床单上。被子只盖在了肚子以下,还算有点保守的睡衣也不知怎得弄得有些凌乱。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激战似的。
感觉有些缺氧的尤里顾不上什么仪表,也顾不上来人是谁。只是在一个劲地汲取着氧气,感觉自己的鼻子,嘴巴都特别不舒服。小舌头不由自主地伸出来舔了舔嘴唇。
在她失神的这段时间,左凌天已经吞咽了好几口口水,不知道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还是掩饰自己此刻跳动的有些慌乱的心。
终于缓过来的尤里重新捧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左凌天,怒气冲冲地说:“你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第二个字。
左凌天扯过那只熊,挡在自己面前,说道:“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惜一如既往冷静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抱歉的意思,让人不由得怀疑这是不是故意的。
尤里说话还是有些喘,说着还咳了咳:“你想谋财害命是吧。”
左凌天特别自觉地跑去倒了一杯水过来,双手奉上,说着:“主人,你别生气。奴才原为您马首是瞻,以回报今天不杀之恩。”面瘫的脸上却说着谄媚的话,如果不是有脚伤,尤里恨不得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尤里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然后递给左凌天。谁知左凌天拿起杯子就把剩下的水喝掉,还自言自语的说:“我这是为了不浪费。”
说完就把空杯倒放了一下,示意给尤里看。结果一滴水滴从杯底顺着杯身缓缓滑下,滴落到了尤里的被子上。
尤里咬牙切齿地喊道:“左凌天”,一字一字的,听得人毛骨悚然。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尤里一把扑上去,撕扯左凌天的脸,边扯边说:“我倒是要看看这是何方妖怪,竟然敢冒充我的天天。”
左凌天好好的一张脸都被她撕扯得没了个人形。可以算得上左凌天有史以来最丑的一天。
左凌天先是任由尤里闹着,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说道:“好好好,不闹了。”
两只手牵制住尤里,将她抱入怀中,拍着尤里的背,嘴里哄着着:“尤里乖,不闹了。你的天天就在这。”一下一下顺毛撸。
草木香进入鼻中,尤里暴躁的心安定了一半下来。另一半在左凌天温暖的手掌下,也慢慢抚平了。连日来的不安定和焦躁也好像要被一同抹平。
左凌天并未就此放开尤里,而是在她耳边问道:“这几天是不是都睡不好。”
轻柔的带有蛊惑性的声音在尤里耳边响起,手掌还很有节奏感地一下一下轻拍着尤里的背。像是母亲在拍打着婴儿,以便于让她沉沉睡去。左凌天也有生以来第一次扮演了“妈妈”的角色。
此刻的尤里有一种特别想一吐为快的沟通欲望。“睡不好。”尤里回应道,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委屈。
左凌天还是一下一下拍着尤里的背,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并不会让人吃痛:“为什么?是认床吗?”左凌天将自己的猜测说出。
尤里原本是想回答一个“嗯”字,然后将这个问题应付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不知道是倾诉的欲望太强烈还是不愿意欺骗左凌天。尤里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不是。”
左凌天今天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那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