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院子里?”
“嗨。”
“贡女,是要交给鸟羽天皇的。”黑子干脆利落地棋盘上的最后一个空位上。
随即,安倍泰亲站起身,拉开拉门,“虽然也是有用的东西,不过,安倍家还不至于要和天皇抢。”
坐在棋盘边的男子,笑着深深地把腰弯下,脑袋抵着米色的榻榻米,低声应道:“嗨。”
第二天,天没亮,小狐狸就觉得有个毛绒绒的东西在她鼻子底下晃来晃去,弄得她都想打喷嚏了。
“阿嚏!”恼怒地睁开眼,就看见那个拔了根狗尾巴草,拿着它,正不停地在她鼻端晃动的男人。
“你干什么呀!”她伸出爪子拍散了眼前的草。
“叫你起床。”
纪墨拍拍手,站起身。
他身上一套洁白的狩衣,戴着一顶黑色的高帽,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他弯下身,将宽大的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暗袋。
小狐狸甩甩尾巴走了进去,“我跟着你去看热闹,你得保护好我!”
“当然。”
一路悠闲地晃到道场,纪墨才发现,安倍家的人口并不多。
不过,尽管不多,加上仆人什么的,却也有一百多人。
偌大的道场里,仆人靠墙站在后面,主人们都坐在前面。对面则坐着负责考核的大人们以及宗主安倍泰亲。
大部分年轻人所穿的,都是纯白色的无花纹狩衣,他们虽是安倍家的阴阳师,却没有正经在官府这里上过册。
在官府里上过册的阴阳师大多穿着黑色狩衣,正面是一只用银线勾勒出的仙鹤。
他们只在袖口处有轻微的差别,法力越强,等级越高的阴阳师通常在袖口处会有两个以上用金线绣成的“卍”字符。
比如坐在安倍泰亲身边的男子袖口处的“卍”字几乎绣满了一圈。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请出来展示你的式神以及术法,拥有两名式神以上的人才能参加多人决斗。”
“安倍昭。”
纪墨坐在最角落,旁边就是大门。
他左边的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灵气的家伙,年年来真是碍眼。”
“……”
“听说,你今年要上去‘表演’?”
“……”
“喂,我和你说话呢!”
“你和我说话?”纪墨转过头望着那个同样身穿白色狩衣的少年,“你不叫我名字,我怎么知道你在和我说话?”
“你!”少年怒目圆瞪,手心一亮,却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地重重哼了一声,撤回了手。
安倍纪墨尽管是安倍家唯一一个没有灵气的无用之人,可架不住宗主大人对他“另眼相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他作对的人,都会被宗主大人狠狠收拾一顿。
除了他想搬离那个最偏远的院子外,几乎他要什么,宗主大人都会答应。
想想就不公平!
少年愤愤地转头,不想再和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说话。
安倍泰亲收回关注在这里的眼神,继续古井无波地望着场地中,弟子们的演示。
很快所有的白衣弟子都演示完毕,而那名拿着名单的阴阳师在念到最后那个名字时,声音明显卡了一下,“安倍……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