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了,小娘虽是父亲的如夫人,但在府内怎么说在府内也算是主人,小荷这丫头进了院子就趾高气昂的兴师问罪,完全没有半点礼数,见到孩儿这个二少爷也不行礼不问候,这在府内还好,若是传到外人耳中,就像母亲大人您的心思一般,外人肯定会觉得是母亲大人您没有教好自己的贴身丫鬟,才令她如此嚣张跋扈,连谁是主人谁是仆人都分不清楚了,这不有损母亲大人您的清誉吗!”
王氏狐疑的看了小荷一眼,这丫头匆匆的跑来哭诉,说刘氏偷偷截留了自己房中的炭自用,她跑去索要还平白无故的被二少爷嚣张跋扈的甩了一巴掌。现在看来这丫头还隐瞒了很多细情啊。
总归是身边得宠的丫鬟,该维护总要维护的:“小荷这丫头也是因为你小娘私下里截留了我房里的炭自用,为主心切才有失礼数,我回去会教训她的!”
陆云一躬身:“母亲大人深明大义,孩儿钦佩不已,只是木炭的事情,刚才李嬷嬷已经交代了,小柔用的是小娘房里上月有余的炭,并没有截留母亲大人房里的,想来是李嬷嬷表达不清令小荷误会了!”
王氏眼皮一垂,扫了小荷一眼:“原来是误会,那这件事就算了吧!”又似笑非笑的看了陆云一眼:“云儿这几日不见,倒是开朗了许多!”
“托母亲大人洪福!”
“嗯,那我这便回去了!”
怒气冲冲的跑来兴师问罪,没想到被陆云三言两语的打发了,王氏心中有些恼怒,都怪小荷这丫头有所隐瞒,害她处处陷入被动,回去后至少要罚她不准吃晚饭。
“母亲大人慢走!”
“行了,不用送了!”
“额,孩儿是请母亲大人不要走!”
王氏疑惑的回头:“还有事儿?”
陆云拱拱手:“母亲大人似乎忘了,本来孩儿就是想去找您的!孩儿前日到小娘房里吃粥,将随身的玉佩落在小娘房中了,今日来拿,却发现不见了!”
刘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刚才还看到他将那枚玉佩扯下来攥在了手里,什么时候落在了她的房里?又哪里会不见了?
王氏一皱眉:“你的玉佩丢了来找我说,难道要母亲再给你买一块吗?”
陆云砸了咂嘴,似乎在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其实……其实这期间进过小娘房中的人除了小柔小蝶和孩儿几人,就只有母亲大人身边的小荷姑娘……”
王氏微一转念,不禁大怒:“你的玉佩丢了,你小娘房中的两个奴婢不怀疑,难道却偏偏怀疑我身边的人吗?我身边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陆云抓了抓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母亲大人息怒,其实……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小……”他突然闭上了嘴,眼神也变得直勾勾的。
众人的眼光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小荷见所有人都向她看来,吓了一跳,也低下头看去,突然脸色大变,只见一缕璎珞从她腰间的口袋中露了出来,她脸上一白,正有些不知所措,王氏却一把抓住那缕璎珞,往外一扯,一枚蓝田玉佩顺手就被扯了出来,原来是玉佩的坠饰。
小荷见了鬼似得尖叫一声,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怎么会,怎么会,这东西什么时候进了我的口袋的?不不不……大夫人,这不是我偷的,您要相信我,真不是我偷的啊!”
王氏气的脸色铁青,没想到刚刚信誓旦旦的维护了她,居然转瞬间就被狠狠的打了脸,该死的贱婢居然如此不知轻重,她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把她给我拉下去打二十板子,然后赶出府去!”
“是!”两个家仆上去架起小荷就往外走。
“冤枉啊!大夫人饶了我吧,我真的是冤枉的啊!”直到被架出月亮门,小荷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这次是我管教不严,玉佩还你,我有些累,就先回去了!”
“恭送母亲大人!”
“送大夫人!”
见王氏头也不回的走出月亮门,小柔恨恨的道:“这个小荷平日里嚣张跋扈就算了,我还以为她只会仗着大夫人的势欺负欺负人,没想到敢偷这么贵重的宝贝,肯定是前两天她来送月例银子的时候偷的,真是活该!”
刘氏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能使这么下作的手段,唉!”
小蝶和小柔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二少爷怎么就使下作手段了。
陆云笑了笑,刘氏看到了他的小动作,自然能猜到那枚玉佩是他趁着打小荷耳光的机会塞到她口袋里的。
府里各房的月例银子都是小荷去下发的,就如同她这次敢联合李嬷嬷克扣刘氏房中的木炭一般,克扣各房物资和月例银子中饱私囊的事情是没少干的,因为有大夫人的宠爱,陆承的各房小妾都敢怒不敢言。
只是要一点点的搜集证据实在是太过麻烦,既然明知道她干过那些事情,那还不如直接栽赃陷害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