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跳的厉害。
他一直沉默。
林语迟也不在意,又或者是没有心思在意。
他生息脆弱不已。
嗅到一丝不寻常,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萧彦站距隔开的空隙晃动了下。
林缈侧躺着,揉了揉眼睛。
他回眸时眼眶空乏,一阵飘忽。
在门外犹豫许久,医院冷风刺骨,钻到心窝子里去。
“谁的电话啊”林缈拍拍脸,小声打了个哈欠,问得也及随意,睁开眼,却没想到萧彦愣在原地。
听了她的话。
竟然扯起勉强至极的笑容。
通风的窗口开的有些宽,风吹进来,林缈弓着身子半坐在床上,她斜眸看到萧彦弧度僵硬的嘴角上去。
照顾她怀孕这段时间,他在不知不觉中削瘦了许多。
脸廓线条明朗,鼻梁上似乎淡淡的镀了条白色光线,扭头过来,碎发吹过睫尖。
陷在深深的矛盾中。
走过来手臂穿过林缈肩膀后,他把她揽在怀里,感受着她瘦弱的身躯在怀里的真切温度。
“关心的事还真不少。”萧彦替她拨开脖颈里的发丝,低声揶揄她。
肩膀挨了一拳。
林缈眼尾上扬,没好气地嗤声,“我是见你怪怪的,不让问就不问。”
揉捏一番她的小臂。
她身子不便活动,躺久了难免会僵硬,萧彦每次都很有耐心地帮她按摩,按的久了,她就会发困睡着。
等林缈睡了。
他才轻声慢步地走出病房。
平静无澜的脸孔蓦地沉重起来,边朝医院外走边掏出手机。
拥挤的医院大厅里音量纷乱,钻进耳朵又好像在一瞬间静了音,大脑空乏又安静的可怕。
停在门外。
寒风迎面而来,连发根都被染上凉意。
萧彦站在那,握着手机却怎么也打不出一个电话,他忽然彻底意识到自己有多狭隘。
也恐慌到连林缈父亲去世这样的消息都不愿意告诉她,他爱她却不信任她。
再剥开来了说,是不信任自己。
临到预产期,他不能赌着这一把让林缈回银市奔丧,就算现在回去她也见不到林蓦最后一面,无意义不值得的事,他不会去赌。
可谁也没有料到,这事会在一个最不恰当的时候由最不合适的人说出来。
住院半个月。
林缈连带着大脑都迟钝了不少,临近生产,医生嘱咐她要多行走。
何姐便会搀着她在医院楼下走走,裹着鲜红色的围脖衬的小脸娇俏白嫩,她套着宽松的外衣,远远的倒也看不出孕肚。
走的累了,就在长椅上坐一会儿。
冷风吹的有些急,何姐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要搀着她起来。
她不动,眯着眼摇摇头,“再坐一会儿吧,我还不饿。”
“看这个天气可能会下雨。”何姐望了望被乌云遮蔽成灰蒙蒙的天色。
医院楼下还有许多住院部下来活动的病人。
有老太太推着轮椅上的老人慢吞吞走过去,鬓角的发全白了一片,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两人有说有笑的。
笑起时眼角皱起的纹路颇有些沧桑。
林缈拖着腮看了会儿,羡慕地笑了笑,又想到最近萧彦好像有些忙,连来医院的次数都少了。
仰着头,“萧彦最近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