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关上车门。
用力了些,声音也大了很多。
林缈站到一旁和他拉远了距离,刚才被他那么一扯,总归是有些怕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打她了。
一点点微不可察的心理动作萧彦也能看的清楚,他站在原地,唇角是微凉的笑意,林缈的抗拒写在脸上。
那太赤裸。
他不可能装作看不见,捏紧手心。
“现在我冷静下来了,谈谈?”
说是谈谈,实则他们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似乎什么都差个解释。
洋房客厅里入目是简洁的白色,每一处摆放的家具都是近来新购的,屋子里还有淡淡的未散干净的油漆味。
走进去,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
“上个月刚装修过,还有点味道。”萧彦带着林缈进去,他知道她喜欢在玄关的位置摆上鞋柜。
风格也都是按照他的来的。
这房子是年前就买下开始重装的。
他弯腰去鞋柜里拿鞋,林缈后退了步,小声说:“坐一会而已,用不着。”
萧彦没停,把白粉色的棉拖鞋扔到她脚边,没好气道:“看看你自己,脚上都是泥,跟霍礼去哪儿鬼混了?”
说到这,刚刚熄灭下去的火气又冲了上来。
林缈没理他,左脚踩着右脚换了鞋,随手推开他的肩往里走。
越是进到里面,油漆的味道越浓。
其实萧彦最擅长揣摩人心,也是职业病,他看着她的瘦弱的背走到客厅,没有坐下,她站在地毯边上。
就算换了鞋,也没往里走的打算。
转过身,皎洁的眸子凝视着他,萧彦低下头,没由来被看的心虚。
林缈用袖子胡乱的在额头上的伤口擦着血,痛让她皱皱眉,嗓子冒着烟的干涩。
“别擦了。”
萧彦两步过来拽住她坐下,他记不太清房子里有没有放药箱,只是林缈这个样子看上去实在是太狼狈了。
男女力气有限。
她不敢反抗他,在房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要是起了冲突,萧彦会怎么对自己,她不敢想。
“你有什么要说的,我不想在这儿待太久。”
透过窗户,林缈望着天空的颜色,不太美好。
她的手擦过额头,是滚烫的。
面颊逐渐升温,手背上也是一片温热。
萧彦知道房子里是没有药箱的,他这么找也是在拖延时间,手握着抽屉边缘,他半跪在地毯上,仰头看她。
“你到现在都不愿意问我一句为什么和如溪在一起吗?”
他的手搭上她的膝盖,这个角度看上,倒像是可怜的乞求,他在乞求她问出口。
林缈摇头,她在银市是怎么给他信息给他电话。
没有任何一次的回应。
没等她回来,杜幺怜的电话就打到了手机上,一字一句都在描述萧彦是如何绝情,和如溪在一起又是怎么合理。
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下去,林缈拿开萧彦的手。
“重要吗?”她眯起眼。
萧彦的手滑落在地毯上,他颓败的坐了下去,“不重要吗?”
尽量的心平气和。
沉默在击溃他的耐心,他平静的看着她,心里的涌动越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