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林语迟把手裹进口袋里,双臂贴着腰,他偏过头,“我先去看爸了。”
银市到陵洲的路程不长不短,到时正巧中午,天气晴朗,年后的氛围焕然一新。
杜幺怜拖着箱子下车,车站人满为患,她挤在人群里磕磕绊绊的往前走。
三两人群撞着肩跑出车站。
林缈的电话来的棘手,她边躲开人群,贴着角落墙壁墨迹了许久才接起电话。
她声音虚浮无力,“幺怜,到陵洲了吗?”
“刚下车,怎么了?生病了吗?”杜幺怜移着箱子到身后,她站的双腿发软,“你听上去很不舒服啊。”
从医院出来。
林缈六神无主的在街头走着,林语迟那些话实在让人不安,像是在刻意瞒着什么。
重新翻看了一圈给萧彦的信息,怎么样也不该这么久不回信息。
她兀自摇摇头,解释道:“你到陵洲了帮我去找一下萧彦”
这事让杜幺怜去办实在不合适。
“我吗”
“他之前说让我待在银市,他不让我回去就不能回。”林缈的叹息低迷,杜幺怜听的压抑,“我好久没他的信息了,今天语迟哥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有点担心。”
话落。
良久的沉默。
电话里车站的广播声清晰,唯独少了杜幺怜的声音。
林缈等了会儿,皱皱眉,轻声问道:“幺怜?你在听吗?”
“在听。”
杜幺怜对她的话似是感到诧异,她细想了会儿,才条理清楚的跟林缈分析道:“你是担心他还是”
“我只是有点不安。”
仿佛被放进一个封闭的套子里,林缈恐慌,按照萧彦的性子,就算不回电话也总要有些交代。
他不是这么个随心所欲办事的人。
挂了电话。
杜幺怜先将行李放回家里,她明白林缈的意思,于是一刻也不想耽搁。
萧彦工作的地方在陵洲警署。
那个地方管制严格,没有允许是不能随意进的。
年后警署投入工作,来来往往的人行走匆忙,光是站在这,就能感受到这份工作的严谨和密度。
走过的人都没有半分停留。
杜幺怜还穿着厚实的毛呢外套,风清月朗的天气下额头冒出一层汗。
她本想随便抓个人问一下萧彦的近况。
奈何警署每个人看上去都不是好接近的,迟疑了许久还没敢问出口。
来往的人群中夹着一张熟悉的脸孔。
杜幺怜正将围巾拿下来,余光中随意扫了扫,围巾半挂在肩上便忙不迭的跑了过去,中间撞到几个人,也没能顾得上道歉。
江植前脚刚走进警署。
后面杜幺怜嗓子被风拉扯的沙哑,她气吁吁的冲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江先生。”
他正和钟廉说着什么。
转过身去,仔细在人群中分辨出杜幺怜的脸。
“看不出来,还能有小姑娘找上你。”钟廉也一同看过去,眼神环顾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