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上的雪很浅，踩上去鞋底温度降低，冰的脚底板缩了下。

做了个铺垫。

脚步声缓冲了下，不仔细听压根听不出半点。

阮阮的意识不在身上，走路恍恍惚惚的，斑马线对面的红灯亮起她没有察觉的继续往前走，路口的车辆打了火。

她却不像是要停下脚步的样子。

车子带过剧烈的风扬起衣角，碎发飘在脸上，微微的抽疼。

林缈跨过一大步用力拽过阮阮的胳膊，她穿的少，这一拽直直拉住她手臂的骨头猛地后仰过来。

“你想死吗？”紧张使得她喘息声高了几个度，甩开阮阮，林缈站在台阶上俯视着她小小的身体。

正是花季，却又半点不珍惜生命。

如果她没跟上来，后果会是怎样，她不敢想。

阮阮反应慢吞吞的，这才回过身，无力地看了下林缈的脸，眼里方才生出些情绪。

她死死抵着唇，强迫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憋的脑门一阵阵疼痛。

哽咽着颤抖，“你原来没走。”

林缈没料到她开口第一句会说这个，她缓缓眨了下眼，没辩解，“我如果走了你现在已经横尸马路了。”

语气不重，却在责备。

她的确看到了萧彦和阮阮吃饭，说不是那是什么感觉。

酸酸的，又无可奈何。

也不会傻到一直站在那儿看着他们，只好回到奶茶店，或许是在等杜幺怜，又或许是在等他们出来。

偏向于哪者，没有一个答案。

阮阮苦笑了声，丝丝的恨意还是涌了出来，豆大的泪滴不争气地从眼角掉了下去。

她哭腔浓重，鼻音也跟着上来了，“你刚才不进去，就是等着现在看我笑话对吧？还假惺惺的救我，恶心。”

年龄不大却学会用这些词来骂人。

林缈是诧异的，也觉得正常，她无奈的扬了下眉，“第一，我不进去是因为我不会打扰别人的饭局，第二，我跟你不熟更谈不上看你笑话，第三，如果你不想让我救现在就可以冲过去，我保证不再多事。”

阮阮由哭脸变成愤怒。

她充满稚气的模样倒像个小恶魔。

“萧警官和我吃饭难道你就不生气吗？”

问出了最具打击性的问题，她本以为能戳中林缈的软肋，谁想她只是释怀的弯了弯眼睛。

瞳仁亮的清澈。

“生气又能怎么样？我没资格管。”

自己是什么身份，别人看来或许模糊，林缈清楚的很，她一刻也不会忘，她欠了他的，来还债的而已。

所以萧彦喜欢她什么样子她就演出什么样子。

只要雇主开心，她会尽量取悦。

阮阮一愣，脚步退后了半步，她瞪了下泛红的眼，似乎从的林缈话里听出了些什么，断断续续说：“他果然骗我。”

“他骗你什么？”

林缈茫然，生出对这个答案的好奇心。

黑发缕缕挡住了阮阮娇嫩的脸庞，她弯起嘴角笑了笑，笑意复杂，“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像是逗趣，你来我往。

谁都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