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无论是谁都一样。

偏，被爱的那个能被无限纵容。

当林缈以为她在琴楼困苦的日子是报应了，在萧彦眼里也不过是曾预想的十分之一不够。

萧彦不以为然的点头。

忽的偏头看她，嗓音被烟熏的沙哑，“你在怪我？”

“当然不是。”

湿润的风吹在发丝上，一缕缕黏在脸颊，她想伸手去拨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总觉得稍一错落开萧彦的目光，他就会认为自己又再撒谎了。

每每这种时候，她就会恨语言的匮乏与晦涩。

让人无法单单用三言两语述清心头所思。

列如明明是思念更甚，却偏偏要用另外的事情来引出对他的关心，好像这样才会更合理一些。

可想念与爱哪有那么多理由。

萧彦看不出她的生涩，只是那双通亮的眼无论在何时都很是淡漠。

他别过脸，一根烟燃尽。

“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萧彦话没说完，林缈凑着他的肩站了站，想听的更清楚些，他偏仰高了下巴，望着纷飞的雨点勾着半侧唇笑了。

“不如我把你送出国，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说的决绝又冷漠。

带着试探的趣味。

林缈一瞬间迷离起来，她恍惚觉得现在眼前这个人很陌生，又或许她从来没真正认识过他。

她张了下嘴。

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萧彦生生看着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发笑，笑的恣肆，“看来你也不想出国。”

“不想。”林缈坦白。

“你还不明白吗？”

雨声渐渐小了些，脚下发麻，陷在湿沙里，很深，深的仿佛再也抬不起来。

萧彦眼神飘忽了下，他淡淡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有后果，我接你来的时候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最近我懂了，你永远不可能爱我，我也不可能超越底线重新接受你。”

他的弦崩在道德的标准上。

几番缠绕，终究选择了最简便的一条路。

林缈眼前很黑。

这应该是他们之间喜闻乐见的结局了，再也不见，再也不念，各自安好。

她接受他的一切的安排。

“我们回去吧，雨下大了。”含着浓重的哭腔，林缈快步走出伞下，悲伤过度的时候人总有无限的潜力。

刚才还灌了铅般的双腿如今一动便已经走出好几步。

萧彦在后面没有追上。

他打着伞，站在原地，背后淋着雨，喃喃了两声：“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夜深。

何姐将萧彦明日要穿的衣物熨烫好挂在衣帽间。

一楼门开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清晰。

她从楼上的窗户张望过去。

却看到韩野的背影。

皱了下眉。

关上衣帽间从楼梯下去，客厅的灯没开，依稀能分辨出是两个人影。

一个萧彦，一个韩野。

他们前后走进二楼的书房锁上门，一缕微亮的灯光从门缝下折射出去。

“说吧。”萧彦背对着韩野站立，他的脸庞映在窗户上，夜色浓重也映的他的脸越发清晰。

半潮的头发贴在鬓角。

他抬手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