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萧彦指着门，一点不客气的对着何姐怒吼：“谁也不准进来。”

他在五楼。

吼声传到江植耳朵里，他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两下。

忙擦掉裤腿上的水渍。

何姐带上房门从楼上下来，江植抬头去看，眸光疑问担忧。

她也只是摇头，表示无奈。

房间里林缈已经被吵醒了，萧彦按着她的双肩使她跪坐在床边，他抬起她的脸，细细观赏。

眸中漾起一层若有若无的讽意。

淡然而又细碎的，侵蚀着意识。

“工作了一夜，连睡觉的时候都不给了吗？”林缈对上萧彦漆黑的眸子，带着绵苦的笑声缓缓问道。

他指尖发了些力。

掐的林缈脸颊的肉凹陷下去，透亮的唇鼓起一个弧度。

“为什么不求求我？”萧彦眯了下眼尾，一缕危险的眸光闪过，眉梢挑起，“你就这么高兴上别人的床？”

是他先推开她的，也是他先后悔的。

明明想看到的只是林缈能认输，能向自己低头，可为什么她宁愿跟霍礼走也不愿意低头认错。

林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难以置信，眉间夹弄着复杂的情绪，“萧彦，让我去的人是你，现在生气的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让你去你就乖乖去？”

他松开手，俯下身圈着林缈的肩拉进距离，眼睫距离她不过两指，“那当初我让你留下来，为什么要跑？”

那天的雨水有多冰冷刺骨，她的样子有多决绝，每一个字都被刻在心尖上，这辈子他也忘不了。

林缈看着他。

只觉得别扭极了，他们现在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心情，说起这个实在不太和适宜。

她偏过头，躲避开萧彦的目光。

“说不上了？”萧彦也学她的角度，看着她，语气温和下来一些，“你实话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话落。

林缈蓦地仰了下额头。

碰上萧彦的下巴，睡裙跟着下垂，露出脖颈上，几处淤红的痕迹。

落入眼眶。

一瞬掀起浓烈的疯狂。

“怎么样？满意吗？”林缈嘴角噙着些淡淡的笑，笑里有无穷无尽的凄凉。

身子一阵失重仰面躺倒下去。

萧彦膝盖箍着林缈的腰侧，他喉结滚动，身子刚刚半压下去，林缈便挥舞手掌带动着空气，猛地用力拍打在脸上。

嘴角被打的迅速高出一个弧度。

肿胀起来。

他一瞬间有些微愣。

“我还没有碰你你就这么抵触，那霍礼呢？”萧彦的问题奇怪，他扯动红肿的嘴角，失神的望着林缈。

她咬着牙尖发颤。

“他是客人，你是什么？”

他只是讨债的，他们之间的身份从来没有平等过。

从前林缈依附于他，现在，她欠他。

想到着，鼻尖的酸涩冲上眼球，很快泛起一层水汽，雾蒙蒙的掩盖着视线。

克制眼泪的抽泣声断断续续。

林缈憋的两只眼通红，看上去尤为可怖，她说的话难听，表现的样子如同自己是受害者。

萧彦怒极反笑，他松开手，眼瞳散了焦，“以前，我也是你的客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