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绵软的垫子被压出一个坑。

沦陷的错觉顺着衣摆下温柔的抚意爬了上来，林缈撑着脚底板弓起腰肢。

萧彦的手趁着空挡轻而易举停在温热滑腻的肌肤上。

他喉腔里发出一声低叹。

“你还小，我本来不想这样对你的。”

林缈心头骤然发冷，“呜……”双腿被压下，连带着刚挺起的细腰也塌了下去。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被压制着。

萧彦半点由不得她反抗，截断她的话，舌尖舔吸在她的贝齿间，牙齿小幅度的张合着，啃玩着唇边的软肉。

体温在贴合间渐渐变得灼热。

意识一点点被情欲腐蚀的半点不剩，相互交叠的气息加重热感。

在喘息声中，衬衫被撕开，纽扣崩落在地上。

林缈半个身子侧在外。

短促连有回响的物品掉落声突兀在耳边，毫无章法的吻应声停了下来。

萧彦鼻尖蹭着林缈的脸颊错过眸光，空气里满是她身上的香味。

房间通亮。

半个手掌大的银行卡掉落在沙发外缘，他手撑了起来，没有坚硬的支撑，肩膀在微微发抖。

银色的突起字体反射出灯光，映在萧彦眼底。

“你回银市了。”

林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并未注意他的话，忙伸手去拿地上的卡片。

她半个身子离开沙发。

手从地板划过，却还是扑了个空。

“萧彦，给我。”林缈胸间一起一伏，显然还未从刚才的事里抽离出来，嗓子泛着哭腔的哑然。

“你以为我没看到吗？”

萧彦眸里泛着苍凉，眼光从卡面划到林缈脸上，“这是那个男人给你的。”

他瞳底似乎翻动着什么难以言说的情愫。

又淡起一层嫌恶。

一个男人给女人钱，理由不过大脑便能出来无数个。

林缈莫名的在他眼底看到了他在说她脏。

萧彦衣服的袖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

他用力在嘴边蹭了两下。

淡粉色的唇印被蹭糊，指头狠握着卡片已经泛起一层红色的直痕。

“萧彦，你别这么看我。”林缈半跪在沙发上，仰着脑袋，眼眶已经泛红，衬衫顺着肩膀滑下去大半。

雪白色的肩带绷着皮肤。

萧彦抬手，慢条斯理的将林缈的衬衫领子提了上去。

他缓缓蹲下身子。

小臂搭在膝盖上，“是我给你的钱不够吗？”

“不是……”

林缈的声音异常虚弱，像是在憋着眼泪，她刚抬手想牵萧彦。

清脆的生响鼓痛耳膜。

她的手顿在半空中，再动不了分毫。

呼吸顺着一滞。

憋在眼眶里的泪珠应声滑下，打破漫长沉寂无声的夜。

思绪像是重复篇，来回翻转着林语迟那句：这是阿姨的保险金，她留给你的……

母亲最后的遗物断在萧彦手里。

他张开手，断开的银行卡接连落地。

林缈的泪越发汹涌。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牙齿在口腔里打颤，泪水顺着面颊流进嘴巴里。

咸涩的糊在喉咙。

萧彦用指腹擦掉她的泪，轻声道：“多少钱，我给你。”

不知哪里吹过的风，吸进鼻腔，一口凉意冲进大脑。

“钱？”

林缈眼里挤的剩下一道黑白分明的光，盛着失望，“萧彦，你除了钱怕是没有别的能给我的了吧？”

她话里的讥诮意味浓烈。

“我答应了会娶你，是你自己失约了。”萧彦不想再多看一眼林缈的眼神，他背过身站起来。

“你还收了别人的钱，你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说着又扭头。

林缈已经站起来，毫不避讳他的眼光。

“那我真是要心怀感激，感激你萧彦看的起我。”林缈眼底侵染着恨意，难以消散。

萧彦知道她是真的被激怒了。

他们之间他总是退一步的那个。

“别胡说了。”萧彦软了语调，双手刚搭上林缈肩头便被她反射性的一手打掉，后退两步。

仿佛是从唇齿间挤出的几个字，“是我不知好歹，是我高攀！”

今天发生的事分不清对错。

萧彦却恍然觉得自己长时间来让步太多。

他自嘲般的点头，“林缈，我这半辈子做什么事不是顺风顺水，怎么偏偏到你这四处碰壁。”

林缈站的不稳。

听着萧彦的话一字字钻进耳朵里。

脑袋懵的发麻。

……

深夜楼道里空荡的漾着一层粉尘气味。

萧彦脚步极慢。

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希望林缈能追出来。

一直到坐进车里。

思绪都来不及反应。

趴在方向盘上，头埋在臂弯里。

呼吸逐渐变的均匀。

浓重的夜色盖住了星点，寥寥的光在夜里倒也醒目。

萧彦再抬头。

触到林缈房间的窗户已经灭了。

楼下只有几盏相隔很远的路灯，萧彦落下眼皮，许久才张开。

熟悉的白色轿车从弯道转入。

车灯明亮。

与萧彦的后车灯交叠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