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上桌时,小家伙回过神来,眉目含笑,双手握拳捧在胸口,像一只好奇的土拨鼠那样万般期待地看着桌上的美味。
许卓南其实很享受她变成小馋猫的样子,这只小馋猫,貌似现在只有面对食物时才不像刚才那般的心事重重。
昨天晚上他就觉得她不对劲儿了。
但当时他得到的讯息只是她强闯乌兰山关卡的事儿。至于她在盘山道上原地飘移450跟车的事儿他也是今天才听说。
那时听霍延东陈述,旁边就是悬崖时,他真想直接拎了这家伙来打屁股,那一瞬间真佩服老泰山那颗强劲的心脏,这丫头是又皮胆又大。
晚上回来,操的就是兴师问罪的心思。哪知道一家门,看到她在厨房里笨手笨脚地做着羹汤,竟然忘了自己是“兴师问罪”之人。
小家伙其实是个情绪分明的人,她定是认出了蓝鸽。
但她却在强忍着,刚才看到她时而失神,时而又勾起唇角冲他笑,胸腔里的那颗椰子还是会狠狠一抽。
晚餐之后,许卓南回书房时见琴房灯亮着,钢琴架被支了起来,只是令他意外的是琴架的不远处,还放了一架古筝。
“这是要弹……古筝?”
“这次被文艺部抓了壮丁,但愿临时抱佛脚后在这届毕业典礼上可以勉强应付下场子。”
“那……我帮你听听音?”
雷慎晚欣然点头。
许卓南精通音律的事鲜有人知,但雷慎晚所有的琴音却都是他校正的。
她戴上义甲,端坐在古筝前。调整呼吸、试音……
手起,行云流水的音符从她的指尖跃了出来。
许卓南瞬间便忆起了十四岁那年,路过自家琴房,看到她长发及肩,一袭明黄色的汉服坐在古筝前弹奏的样子……
午后的阳光打在她身上,有些耀眼,可他却不舍得移开。他也是从那时起,开始了研究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