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悦立即判断出了眼前形势,强忍住怒火,无奈地松开了手,放弃了抵抗,石头咕噜地滚落到一旁。壮汉这才对他咧嘴一笑,满意地轻拍了拍他的脸。
廖悦粗略一打量,壮汉是个三十出头的白种人,拳击手的体型,手臂处纹着一个凶恶的狼头。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这时,齐萱从后面赶来,厉声喝问道,但看到眼前情形,下一句话就硬生生咽了回去。廖悦不停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冯老头走在最后,一看情况不妙,二话不说转身撒腿就跑。持枪的壮汉立即站起身来,严厉警告道:“再跑就开枪了。”
冯老头哪顾得上这些,脚步一刻没停,溜得比兔子还快,廖悦不禁暗骂了一句。
然而下一刻,“砰”的一下枪声响起,冯老头一头栽倒在地,滚了几下,连忙捂住大腿,像杀猪一样哀嚎起来。刚才那一枪,正中他的大腿,鲜血不断地淌出,瞬间染红了他大半个裤管。
“叫你别跑,这是你自找的!”那壮汉走过去,也不管冯老头的死活,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在地上拖着走。
刚才一切,廖悦和齐萱看得清清楚楚,立时眉头紧皱,对方显然是一群亡命之徒,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这时,从黑暗中又走出一人,不声不响地来到廖悦身旁,是一个白人小伙,个头虽然不高,但身材结实匀称。
这人刚才在黑暗中冷眼旁观了一切,眼神阴鹫,伺机而动,廖悦一眼判断出是这伙人的领头。而此刻还压在他身上的大块头,是个黑人胖子,正不怀好意地冲着他笑。
廖悦这才注意到,这伙人身上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画着像人行横道一样黑白相间的条纹,他立即就猜到,眼前三人,应该是监狱里的囚犯。
冯老头被拖到廖悦身边,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极度扭曲着。廖悦刚想查看老头的伤势,又被壮汉用枪口顶住了脑袋,示意他别乱动。
小伙蹲下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廖悦,夺过他的手电照了照他的脸,晃得他不敢直视,这才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廖悦本不想回答,可立时就感觉脑门上的枪口又逼紧了几分。
“我们是下水道的维护工人,定期来这里巡视。”廖悦不可能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说出来,对方也未必相信,反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只好急中生智,编了个合适的理由。
那小伙看了看廖悦和齐萱的一身装扮,摸了摸他的背包,点了点头,似乎没有起疑,便示意一旁的黑人胖子让廖悦起身。
“头,现在怎么办?”黑人胖子和白人壮汉齐看向小伙,让他来拿主意。
小伙沉吟了一下,说道:“现在地面上肯定满大街都是警察,我们上去等于自投罗网......这里像迷宫一样,何况,我们手上还多了几个人质。”
他们不停讨论着,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谈话内容,根本当廖悦等人不存在一样。虽然都是只言片语,但是廖悦加上自己的推测,也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这三人是某所监狱的囚犯,计划了数年,终于找到了机会,合伙袭击了狱警,抢了一把手枪,钻入了监狱的下水道,一直逃窜到这里,成功演绎了一场现实版的越狱。可是他们没想到在这里迷了路,已经困了好几个小时了。
“这里应该离南边的码头不远了,到了码头,那里有我们接应的人。只要上了船,警察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小伙对他的同伴说道,又转过头来问廖悦,“你们既然是维护工,这里的路熟不熟?能不能带我们去码头?”
廖悦连连点头,当然不敢说不,一旦让对方知晓他们没有利用价值,有可能当场就结果了他们。
其实通往码头的方向和去遗迹的方向是一样的,廖悦心想,先将他们带到遗迹那里,如果遇到亨利等人赶到,一切就好办了。
“你在前面带路,最好别耍花样!”小伙拍了拍廖悦的肩膀警告道,眼神十分冰冷。
廖悦点点头,和齐萱偷偷交换了一下眼色,齐萱当即会意,继续装出一副弱小又无辜的模样。这段时间二人没少接触,虽然说不上心意相通,但这点小默契还是有的。
“让我看看他的伤势,我背包里有紧急药品,不然伤口......”廖悦还想去看看冯老头,那壮汉直接在他身后狠踹了一脚,凶狠地说道:“叫你带路,其他的不要管,没听明白吗?”
廖悦没办法,只能头前带路,黑人胖子一脸坏笑地跟在他身后。廖悦知道,如果他稍有不从的表现,那黑大块头一定会第一时间,扑上来将他制服。
壮汉搀扶起冯老头,冯老头脸上煞白,眼睛微闭,显然因为流血过多,有气无力地,一瘸一拐地走着。这伙逃犯显然不是没有智商的肌肉男,打伤老头后,可以牵制住廖悦等人的行动。
冯老头看来没伤及动脉,大腿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了,廖悦倒不是特别同情他,只能说他是自作自受。都说在危难之时,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秉性,虽然他和老头是同伴,但是廖悦早就知道,一旦遇到危险,老头绝对会弃他们不顾,独自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