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货回来,天已经擦着黑了,曹泽也没回家,晚上就在爸妈这吃了口。
因为平常只有这老两口,所以吃的都很简单,看他来了,他爸现从市场里买来花毛黑腿鸡,三斤多重,因为熟人,只收了十五块钱,让别人直接帮着杀好退毛,剁成了块,装好给拎回店里来。
李恩兰围着围裙,菜刀切在案板上“哒哒哒”的响,动作熟练而又麻利。
大葱爆段,生姜切片,再加上枸杞、花椒、鲜红椒、八角等一起下锅翻炒,起香。
这边公鸡焯水后进锅,翻炒几下等鸡肉变色支棱起来,就直接倒入酱油勾色,接着加盐、味精调味。
等锅里的水分差不多熬干了,再沿着锅边一圈倒入清水,“刺啦”一声后,调成小火,直接盖上盖子闷上半小时,最后等乘出来时,那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不等锅闲着,火苗调大,锅干直接倒油,等到油烟飘得满锅都是,李恩兰把事先用手撕好的香菇一股脑倒入锅里。
一连串猛烈的“刺啦”声顿时响起。
油烟眨眼变成火苗,追逐着往上燎起半米多高,接着又转瞬往下,充斥了整个锅内,齐齐向着锅底的黑色香菇冲去。
不等火苗烧到香菇,李恩兰左手握住锅把,右手锅铲直直插入锅内,只来回颠了两下,火苗突然开始冰封瓦解,霎时消散无踪。
等翻炒的香菇冒出香气,变得绵软出水了,她才把洗的水灵灵的小青菜倒入锅里,左右翻炒几下,加点胡椒粉和盐,一瓢鸡汤浇上去,烧开直接起锅。
倒在盘子里,那色泽青葱欲滴油光锃亮,香气格外的诱人,曹泽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顿时满嘴清脆鲜香。
配上熬煮了两个小时的白米粥,底下烙出焦黄色硬壳的馒头,一顿饭,吃得曹泽筷子就没停过。
虽说他妈做的这些都是家常菜,烧的平平常常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但就这,也比他在外面路边摊上吃的好多了。
平常吃饭,他哪见过这么多肉啊,不说别的,只是这一盆鸡肉端出去,不卖个一两百块,都对不起这只鸡。
吃完饭,曹泽从车里拿出来一盒拆开过的中华烟,放在了他爸的桌子前。
曹贤明伸手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才打开。
只见,烟盒里各种各样的香烟凌乱的竖在里面,有中华的,有黄山的,还有大前门的,边角里,还有几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斜插在一堆粗短的烟堆里,格外惹人怜爱。
“你这烟搁了多长时间了?有的都跑味了,抽起来一点味没有。”
曹贤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中华的,横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非常可惜的咂了咂嘴,接着顺手塞在了嘴巴里,掏出打火机给点上了。
“哪有多长时间,最多也就七八天。”
曹泽无聊的划着手机,一会看看新闻,一会逛逛知呼。
“七八天还少啊?”
曹贤明一瞪眼,嗓门不自觉的高了一个调度。
“又吵吵!吃烟出去吃去,有烟吃就不错了,你看给屋里弄的到处都是烟,你不觉得熏人啊?”
老妈一吼,爷俩下意识的对看了一眼,接着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该抽烟抽烟,该玩手机玩手机。
陪着父母看了会电视直到八点多,曹泽感觉到也有些困了,就带着老妈油炸的金黄的糖拌花生米,开着车向家驶去。
天黑开的慢,路上红绿灯也多,等到家了,时间也已经来到了九点多。
曹泽的家在城乡结合部的国道边,不大,中间一个黄土院子,前后两栋挑着木梁的砖瓦房,合起来大概也就三百多平米。
这房子基本上只有曹泽一个人住,再加上周围的住户很少,往往二三十米远才有几栋房子,曹泽最近就在考虑,是不是去哪抱个大狼狗过来养,也看门了,也能当个伴陪着他解闷。
车门一开,冷风就直往里吹,曹泽裹紧身上的棉大衣,从车上滑下来,顺手撩上门,然后跺着脚小跑到房子前门,打开,关门,接着快速的穿过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