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哥,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也不能知道二爷辞世的消息,你们兄弟俩怎么也没告诉我一下。”
海鱻在一旁整理了一下二爷墓碑上的覆土:“这也是我爹的意思,除了几个亲戚以外,谁都没告诉。我爹怕吵,想安安静静的走,我们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办。”
肖烈给刘大爷施了一礼,来到碑前跪倒在地,给海二爷磕了三个头。
此时刑昊围着二爷的坟转了几转,又看了看刘大爷,上前施礼:“这位先生,您可是当朝的御史中丞刘大人?”
“什么?刘大爷你是朝里的大官?怎么没听我爹说起过呢?”海鱻和海喆惊讶不已。
“我跟你爹一样,怕麻烦,就没让你们知道。刚刚我也跟老二说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就给我写信,一般情况下我还都能解决。”回过头看着刑昊:“小兄弟,你怎么会认识我的,你们又是何人?”
刑昊嘴角微微上扬,单手从后背摘下梨花枪,重重戳在地上,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刘大人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只见此人器宇轩昂,一身白衣随风飘扬,英姿飒爽,手持大枪更是英气逼人。想了又想是猜了又猜,最终还是没认出这人是谁:“你究竟是谁?”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就帮您回忆回忆。”刑昊的眼中隐约间泛起了淡淡的泪花。噗通一下,刑昊单膝跪于地上:“刘大人,你还记得五年前在早阳县遇到了一个马上就要被饿死的小孩儿吗?”
“当然记得,五年光景,老夫还是记得的。莫非你就是那个小孩儿?”
“对,就是我,如果要没有大人的帮助,我早就饿死在早阳县了,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刘大人用双手搀起刑昊:“快起来,快起来,真没想到在这还能见到你。五年间变化太大了,我记得那一年你才十三岁吧?”
“正是。”
“你现在安身何处啊?”
“自从大人走后,我就想离开早阳县,父母因战火死掉了,也就没有什么可依恋的了。可是到处都在打仗,我也不知道去哪好,就这么瞎走着,琢磨着走到哪算哪。也是因为年纪太小,走错了方向,来到了这关东地区,被梨花派的掌门骆飞英收入门中,此后就一直在梨花派修行。”
“好,好!”听到这里,刘大人不住的点头。
就在他俩说话的功夫,肖烈从海二爷墓碑的后面摘下来一个木牌,上面的文字不是汉人所用。肖烈又看了看勉强辨认出上面写的是女真文,但不能看明白是什么意思。转身来到他们俩旁边,伸手把木牌递给了刘大人:“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刘大人,您给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这是我从二爷的墓碑后面找到的。上面的女真文我认的不全,想着您老见多识广的,应该能辨认得出来。”
接过木牌看了一眼,刘大人本来满脸的和善慈祥,一见木牌上字的时候,目光中闪露出十分凶戾的怒气,看着海鱻海喆两兄弟:“这块牌子是哪来的?”
海喆抢前一步接过木牌:“早上路过一个道人,看到我家在发丧,就给了我们这个木牌。说放在墓碑后面可以让我爹少在地狱受苦,早日投胎转世的,刘大爷这小木牌怎么了?”
“那人还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了,就是这些”。
海鱻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我爹之前一再嘱咐我俩,他走以后,一定要一件衣服都不穿。这道人来了,又说老人家就这么一丝不挂的上路会比平时更加受苦,但是又不能让我们违背老人家的遗命,就让我们给我爹穿条内裤在下葬。我一想也是,就按照道人的说法去做了。”
只见刘大人被气的暴跳如雷:“妖道啊妖道,真是害人不浅啊!”
众人都还没明白刘大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海二爷的坟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