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韩生拱了拱手,脸上还带着醉意,似乎刚从外面吃酒回来。
韩左一个眼神,左右人都退了出去。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甩在韩生的脸上。
“爹?”
韩生一脸发懵。
韩左冷着脸,用价值千两以上的筷子夹了一块豆腐送进嘴里,慢悠悠的道:“早就告诉过你,出去外面,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你在家里怎么穿都行,你看看你这一身,小心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县丞的,贪污了多少,我是那样的人吗?嗯?”
“爹……”
韩生眼睛盯着那一双筷子。
韩左沉默几秒,将韩生搀扶起来。
“你是我的儿子,将来是有大出息的人,我这么多年窝在这个地方为了什么?为了财吗?”韩左气得坐在百年的雕花梨花椅上,“自从你从松溪书院离开后,是越来越放肆了,最近哪里也不许去,我会把钟教谕请到家里来!”
韩生闻言,一脸不服:“父亲……以我现在的学问,足以参加明年的秋闱了,儿子在松溪书院吃了那么多苦,您不是也看见了吗?”
“啪!”
韩左一巴掌又扇了过去。
“你还有脸提这事,你主动离开松溪书院,差点坏我大事,你知不知道!”
“爹,松溪书院限额,加上名声被萧家那个傻子搞臭,我留在松溪书院又有何用?难道让人笑话?还有那个朱方儒,更是几十年都考不中举人的老蠢货,他何德何能能教我?”
“逆子!”韩左眼中厉色浮现,“你知道什么?当日限额,明面上是因为巡按知道后愤怒的后果,实则是我与县令之间的博弈,你可知,在松溪书院镀金的人,何止你一个?好好的一盘棋,硬生生的被你毁了,你也不用脑子想想,你是我的儿子,就是松溪书院一个学子都不能考,我也有办法让你去考场,现在倒好,张员外,陆员外家的儿子,走的是李县令的门路,去了别的书院,他们若是在松溪书院继续就读,因为限额的缘故,肯定会来求我……而你自以为聪明,撺掇那些人和你离开松溪书院,自断其根,白白的便宜了一个傻子,一个稚子!”
韩生被吐了一顿唾沫星子,一脸的发懵,显然个中的厉害,他压根不明白。
韩左双手负背,痛心疾首的道:“本来我可以一石三鸟,鼓动那些读书的呆子为我所用,架空李县令,趁机拿下凤鸣斋那个铺子,现在全被你毁了,你还有脸到外面喝花酒,依我看,你连萧爱财家的那个傻儿子都不如啊你,你知不知道,萧爱财把他那个宠溺到没边的儿子送进了松溪书院,扬言闭关苦读,傻子都要准备科考了,还有比这个更好的理由吗?现在整个清风县的学子,全都闭嘴了,若是再让那个傻儿子,佃户家的穷小子过了县试,似你这样逃离松溪书院的,等于脸上被狠狠的踩了一脚,以后还落一个争嫉弃学的名声,当今天子,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人!”
韩生被喷得惨了,听见这话,忿忿不平的站起来,一脸讥讽:“爹,你也太看得起人了,萧家那个傻子要是能过县试,我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算了,照我看,定是萧爱财的无奈之举,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拿下案首,到那时,谁还会在意萧家那个傻子,至于凤鸣斋,贵的是那一块牌子,爹,我们完全可以在他旁边开一家书铺,挤兑他们家,迟早让他们关门。”
“哼,你明白就好,开书铺的事,我已经让你二叔去做了,你现在要好好读书,着眼未来,若是取得小三元,或许能攀上金陵苏家……到那时,李县令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明面的一把手,又有什么风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