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闹钟准时在7点10分把嘉莱叫醒。嘉莱疲惫不堪地睁开朦胧的双眼,身体似乎异常的疲惫,十分沉重,如有磐石压着,动弹不得。嘉莱直挺挺地趟着,眯缝着眼睛,眼前是一片穿过灰白色窗纱的金色朝阳
嘉莱奋力坐起身,用劲回忆到昨晚的经历:罗米莉亚大街,606号,不609号。她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走进那个门,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又是梦吗?昨天的梦的场景似乎跟一样有所不同,熟悉的场景似乎又往外延展了一些。起码嘉莱记得何处可寻的那个魂牵梦绕的罗米莉亚大街606号,并且自己似乎还能感受到在寒风中沿街搜寻时的那种瑟瑟寒冷。可是如果不是梦,那么自己在那个神奇的606号后面有看见了什么,做了些什么?又是如何回到自己家的呢?
嘉莱这才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发现自己居然还穿着上班穿的衬衫。而昨晚穿的大衣正凌乱地堆在床边的一角。嘉莱起身下床,一脚踢倒了床边的红酒玻璃瓶。一低头,嘉莱看见床边尽然有4只空酒瓶。捂着发烫的脸,嘉莱思维缓慢而凌乱:昨天晚上,我是又喝醉了吗?
好吧,看来红酒配噩梦的后劲越来越强劲了,嘉莱这么想着。
今天由于昨晚的醉醺醺,起床后收拾得慢了些,出门比平常晚了近半小时。简单地洗漱完毕,嘉莱整理好自己,开门上班去。
可是刚一开门,一卷报纸劈头盖脸地砸到嘉莱头上。嘉莱几乎踉跄了几步。原来对门的508那对小夫妻一大早又在为琐事争吵。丈夫摔门而去,妻子随手操起刚从信箱里拿回家的当日晨报,追到门口砸向丈夫的后背。只可惜没砸中丈夫,却误伤到了正巧开门出来的嘉莱。年轻的主妇急忙道歉。嘉莱一边弯腰帮忙捡拾报纸,一边客气地表示不要紧。
正当嘉莱纤细的手指触碰到报纸的时候,嘉莱仿佛触电一般,一股强大的意识感受穿透嘉莱的大脑。那是一段狂躁而真实的感知,感知的主人应该是来自对门508的年轻丈夫:感知以第一视觉展示了年轻丈夫与自己的妻子在几分钟之前的歇斯底里争吵,女人摔砸物件,年轻的丈夫伸手扇了自己妻子一耳光,随后一把掀翻了餐桌,丢弃了手中的报纸……感知真切而实在,让嘉莱以年轻丈夫的角度,深切感官体验了一番发生在几分钟之前的一场激烈战斗。
嘉莱手里拽着报纸有点发愣,在这段太过真实的感知中,有点拔不出来。邻居那个年轻的主妇,一边道歉,一边接过报纸。报纸离手后,嘉莱这才回过神来,恰好正面撞见年轻主妇右边面孔上的一个暗红色五指印。嘉莱嘣出一句:“他居然打你耳光?”对面主妇尴尬地回避了嘉莱惊讶的眼神,转身关上门。
由于出门比平常晚,所以正好赶上了上班高峰。今天的地铁很拥挤,一个大约6、7岁背着一个大书包的小男孩被挤得只能靠着嘉莱,才能勉强在拥挤的车厢中立足。紧靠嘉莱的他,怯怯地抬头,睁着大眼睛望着嘉莱。嘉莱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瞬时间一阵强烈的委屈汹涌扑来:那宛如身临其境的场景中,一个中年妇女一边严厉地斥责着这个感知的主体,时不时还戳一下他的额头,他几近踉跄。感知的主体内心剐心一般地疼,因为他被他的目前冤枉了,他的确没有碰过妈妈的钱包,可他的母亲却对着他大发雷霆,斥责他偷拿零钱买了零食。最后他的母亲对他几乎是咆哮着吼道:“你如敢再偷我的钱一次,我下次就把你送到你爸爸那里,让你那个贪财的爹好好揍你一顿。”嘉莱眉头一紧,迅速缩回来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