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儿瞪了李仓一眼,“又想现城里人儿的优越感了?看人家蕊仪多接地气。”
奔弛车开到周蕊仪家门口,大姨早就得着消息,迎了出来。看到大姨,周蕊仪立刻上前紧紧抱住,再也不撒手。
李仓这才打量大姨家这个院子。院子虽然不大,但整洁有序,三层的楼房,建得有些偏欧式风格。所谓偏欧式,就是多几根罗马柱,晾台搞成半弧状,比普通的方方正正的房子多用些材料,显然,大姨家条件不错。
大姨把大家让进了屋,周蕊仪介绍,李仓就是她说起的男朋友。大姨上下打量着李仓,个子虽然不高,但透着股聪明劲儿,蕊仪的眼光还行。
李仓赶紧向大姨拜年,嘴象抹了蜜一样。祝大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今年二十,明年十八,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福星高照,五子登科,人逢喜事精神爽,年年喜事,爽更爽。
一套操作更加猛如虎,大姨笑得合不拢嘴,李仓如期收到大姨发的大红包。摸着钱的厚度不老少,林翠儿小声对他说道:“等会压岁钱交给我,我帮你放着,存起来,怕你丢。”
“我都多大了,还想骗我压岁钱。你是我妈吗?你看我象无知儿童吗?”李仓嘀咕道。
大姨问外面从车上往下搬东西的狗哥是谁?周蕊仪还没回答。李仓抢着说道,“那是我的司机兼保镖。”
狗哥听道,脚底一崴,这李仓,至少给自己安上个蕊仪的朋友名号,让大姨留个印象不是。看来在服务区的谈话起作用了,这是要下狠手啊。
大姨又问林翠儿,李仓抢着回答,“我那个司机兼保镖的女朋友。”
“难道过了这个年,你要飞天了吗?”林翠儿咬牙切齿小声嘀咕道。李仓没听见,但好象是第六感的缘故,他打了个冷战。
周蕊仪大姨早年就丧夫,也没生养下一男半女,自从收养周蕊仪后,一直把她当闺女养。大姨虽然寡居,却特别要强,在村里开了一个很大的养鸡场,雇了三四个帮工,日子过得在村里也算数一数二了。
大家坐着,磕着瓜子闲聊,大姨在周蕊仪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周蕊仪哈哈笑了起来,对李仓说道,“都是你乱说,我大姨说狗哥和翠儿这个司机和女朋友都爱生气,怪不得成一对儿。大姨,李仓那是和您开玩笑。他这人诙谐。”
鞋不灰啊,出来才上的绵羊油,连擦几遍,再用鹿皮蹭蹭,能当镜子了。李仓老老实实低头看鞋。
周蕊仪说着,重新介绍狗哥和林翠儿,两人都是她的好朋友,这次陪着她一同向大姨拜年来了。大姨也笑了起来。
经李仓这么一闹,大家和大姨距离拉近了不少,大家有说有笑。大姨想起来一件事儿,担心的说道,“李仓这个小伙子,我相中了。但是,那个黄传毫怎么办?他也回来了,一直捎信儿过来,非蕊仪不娶,让我再和你说说。”
李仓没想到黄传毫还不死心,就接口问道,“大姨,上次你和蕊仪说,黄传毫是神仙的儿子,真的假的。是不是电话里说不清,传错了。”
周蕊仪大姨一脸郑重,“黄传毫是神仙的儿子一点没错。他们是隔壁村黄家坑的。黄家坑本来就小,也就十几户人家。后来大多都去城里打工了,混的好的就把老人接了去,慢慢的这个村就荒了。”
李仓给大姨倒了杯水,周蕊仪大姨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大约两年前,搬来了户也姓黄的人家,他说祖上是黄村的,后来流落到外乡,这次搬回来也算认祖归宗。再也不准备走了。”
“姓黄的人家,也不种地,也不搞副业,天天就是算卦问签的,听说很灵。慢慢的黄村又兴盛了起来。给他家修了座神仙庙,黄传毫他爹就是那个黄神仙。”
“起初我也不信,今年养的鸡突然少了不少,我又生了场大病,这才去黄神仙那儿烧香,就是那段儿时间没和蕊仪联系,这个死妮子没良心,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说着说着,怎么又扯到了我的身上,”周蕊仪红都着脸说道,“大姨你接着说。”
大姨接着说道,“在黄神仙那烧过香后,还真灵验,喝了他从天上求来的香灰水。从那天起,身体也慢慢好了,鸡也不丢了。黄神仙不知从哪打听到蕊仪的事儿,非要和我结亲,这才有了相亲那出事儿。”
李仓听着,觉得哪儿不对劲,“要不,正好是初一,咱们也去那神仙庙上三柱高香,保佑来年平安。”李仓找了个借口。
“明天吧,”周蕊仪的大姨说道,“现在黄神仙在这十里八乡的名气都很大,这会儿去,你们根本排不上号。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