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和皇后长孙说起,还当着农庄家的长孙皇后也没解释,只是问,这样的庄子不好吗?
好吗?不好吗?李世民也说不清,总之,在农庄待着说不出的惬意。
没有繁琐的了礼仪,也没有人带着笑脸假面等你猜测面具下的脸是在欢笑还是露着一嘴獠牙,简单从容的日子过了轻松舒心。
“庄主老爷,您也操点心呀,爷爷多大的岁数了,看着变天要下雨还不赶紧回院子!
您正值壮年受得起寒,爷爷能和您比吗?”
李世民揉着额角低着头,暗暗生气,瑶娘你也看看呀!除了咱自己家人还有俩外人呢。
武媚娘偷偷曳着瑶娘的衣角,用眼光示意着袁天罡师徒。
瑶娘顺着武媚娘目光看向袁天罡师徒,小黑脸沉的更黑,冷冷的说道;“李先生,枉费少庄主夸你有学问,明事理。这城门楼里连杯热茶都没有,你也坐得住?
爷爷要是着凉受寒,您这客人以后还是少来我家庄子走动。”
李渊一面往身上套着半袖夹袍,一面笑着劝道;“小瑶娘,怪爷爷了,贪看雨中景色,让大家都留了下来。”
剜了明显言不由衷在说谎的李渊一眼,张瑶一手放下搭在手臂上的蓑衣竹笠,露出下面的蓝布小包袱,跪坐在李渊近前,打开包袱取出白瓷的酒瓶和四个白瓷酒盏。
倒好了一盏酒,双手恭递给李渊,柔声说道;“爷爷先喝口酒去去寒,厨房已经煮好姜汤,回了院子您就带着姜汤去泡个热水澡。”
下面的三杯酒,瑶娘一一倒好,却不送,眼睛冲豫章看去,小公主慌忙端起一盏递给了父皇。
武媚娘不用招呼也乖巧的给袁天罡师徒递上酒盏。
酒一入口,精通医道的袁天罡脱口叫道“皇家密制除寒祛湿药酒!”。
李淳风才被瑶娘顶着脸怼过,骚红的脸才恢复本色,师父这一叫,腾的一下又红到了脖颈。
哎!师父呀师父,您也是一教的领袖,咋就沉不住气呢?来前您可是再三打听过,清清楚楚来的这地方是太子的皇庄,才喝了杯酒您一惊一乍,不知道丢身份呀!虽说这酒在外面价比黄金还千金难买,终归还是这个庄子里出产的一种特产。
见袁天罡喝干了酒盏,眼瞅着白瓷酒瓶,瑶娘拿起瓶子递给武媚娘,示意给大家倒酒。
李渊慌着一口也喝完了酒盏里剩的半盏酒,才把杯子递到武媚娘面前,被张瑶从旁伸手一把夺过了酒盏。
“爷爷!”这声叫,瑶娘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大公子咋说的?这是药!
您一次顶多喝一杯,您这下雨天跑来这四面透风的城楼,不爱惜身体,再贪喝药酒,万一身子不舒服了,隔两天大公子回来,您还让不让瑶娘活了!”
紧挨着李世民,豫章暗暗喊着大哥,大哥快回来啦!有大哥在小黑娘就不这么可怕了。嗯!大哥回来了也不行,大哥懒,不爱出院门,小黑娘可是整日在庄子里转悠。哎!大哥呀,豫章的亲亲好大哥,你咋不把瑶娘丢在西域呢!
袁天罡出门一张嘴,说天时将地理,五行阴阳说出来都是一套一套。既然是凭嘴讨生活,必然善于察言观色。
一小会功夫就看出来,除过武媚娘,屋里的人都因红衣女瑶娘神色不自然。
嗯!道门资料这个稍显英武的女子父亲是个低品级御医,往上的家世更加不堪,当上八品御医的父亲都算的上是光耀门楣。
两代大唐的帝王被一个小女子压制,如不是亲眼所见说与谁听都没人相信。
可这女子的气质?
袁天罡凝目仔细看着瑶娘,越看越有种旧识的感觉,脑子里不住地回忆曾经遇到过的身份显贵的女子,眉头渐渐皱紧,在脑海一个个比对,不是,还是不是….….
李渊瞅着别人喝酒,馋呀!嘴轻轻地吧嗒,对面袁真人瞪着眼一眨不眨,哦!是在盯着瑶娘呢!
“袁真人,袁真人!袁真人!”李渊一声比一声高。叫了三声,袁天罡才惊醒,“啊!老庄主有何吩咐?”
李渊指着瑶娘,笑言;“袁真人看相之术闻名遐迩,今日给老夫这些小辈看看,呵呵!若是说得好了,刚刚所求之事,说不得瑶娘就一口应了你。”
张瑶看了眼放下酒盏,习惯的拇指扣着中指捏起子午诀盘膝而坐的袁天罡,突然心生警惕,“要看相让两个妹子看,瑶娘生来凄苦的命,就不劳老道士你费心思编排。”
停了一停,想起李渊话里有话,张口问道;“爷爷跟老道人许了什么好处?”
李渊夸张的“哈哈!”一笑,哄孩子似的有商有量轻声说“袁真人看上咱家新建的八卦庄,想在庄子正中留的空地上建个道观,建道观的钱,袁真人自己出…….”
不等李渊说完,瑶娘一瞪眼,厉声说道;“爷爷,咱家的庄子住的都是自己家人,招揽外人干嘛!
再说了,大公子设计的八卦庄就没有一点空地。
不行,庄子里不能建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