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梯的转角口向楼上走去，每个楼梯间都有着奇怪的裂痕，像是年久失修，又像是，某种生物在楼梯下发芽生长。

走的时间似乎有点过于长了，白羽狐疑的抬头看了眼楼梯转角的标志，红色的4被特意画了圈标注。

到了四楼，两边的房门都是紧闭着，门前有些地方还晾晒着衣服。

不过白羽怀疑这阴暗的公寓，衣服能晒干吗。

旁边有几家似乎听到了白羽上楼的动静打开了灯，灯光还是钨丝灯泡发出的一种暗沉的黄色光芒。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打开门似乎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白羽问道“你找谁？”

白羽有些意外这男人的造型，瞪着眼睛红红的像是熬夜熬了三四天了，讲话虽然不耐烦却很自然又像是精神很好的样子。

“402”

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看着白羽一阵打量随后才朝着白羽左手边的方向努努嘴道“从最左边往右数第二个，就是402了。”

“好谢谢。”

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白羽点点头，而后便回去了，门啪嗒一声合上了。

远处天空斜阳已倾，最后仅剩的光明照在通往402的过道上。

白羽特意拿了手机又看了一眼，徐山还是没有回复。

砰砰

白羽站在门前敲了两声，402的房门紧锁着，过了一会才有移动家具的声音，速度很慢也很拖沓，白羽还是耐心的等着。

好一会里面才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

“谁啊？”

白羽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连寄宿在手机里亡灵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过自己也没必要用寄宿在手机上亡灵朋友或者同学的身份来。

反正她就在手上也知道一切，白羽也能感受到她的激动和悲伤。

门啪嗒的开了，一张苍老的面孔带着斑驳的白发看着白羽皱眉道“你找谁啊？”

“老奶奶，我是物业的，有住户说4楼住户有点吵，我上来看看，就您一个人在家吗？”白羽尽量放轻了语气问，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家庭，没了女儿和女婿。

“没了，都没了就我一个了。”老人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也湿润了些。

“我的老伴也走了，就我一个了。”

“打扰您了，抱歉啊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明白自己说的不对的，白羽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安慰着老人伸手帮扶着让老人回去了。

老人点点头也就蹒跚着回去了，而后低着头在白羽面前把门关上了。

白羽回头往楼梯口走去，走到一半时看见了之前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紧贴在开了一条缝的窗户上，死死的盯着白羽，眸子的血红像是要透到窗子外面来。

甚至就像是紧贴在面前，让你不寒而栗！

白羽握紧了手机，没有多话沉默的下了楼梯，那血红的眸让人怀疑他会不会追下来撕咬过来。

手机震动了下，来电显示的是徐山，白羽一边往楼下去，一边开了免提，他要把精神放在警惕四周的环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