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眼见云季牧近乎疯狂的臆测,紧握住云季牧的双手,道,“庄主,如此兵行险招,一旦失手,留云庄怕是有覆巢之祸。”
两人僵持一刻,云季牧瘫坐在椅子上,手敲前额,道,“当年猛虎卫、飞蝠卫、灵狐卫三路人马,天南地北翻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找出点一剑两琴的线索。可惜猛虎位、飞蝠卫不知其中的关窍,只知道领些饷银。如今灵狐卫一门血脉尽断,怕是再也没人能知晓其中的秘密。陈墨,你知道的。阿筠跟了二哥,是我生平最大憾事,多少次我午夜梦回,好像就回到了少年时刻,阿筠陪在我的身边。我多想再回到那个时候呀。”
“庄主,人死不能复生……”陈墨说了这一句,便停顿住了,他已经嗅到生云轩里那股竹子清幽的香气,是丁筠牌位前的香烛的味道。这十多年来,别人不知道云季牧的痛苦,但陈墨作为这里的管家,也是云季牧的朋友,是知道的。
云季牧摆摆手,道:“让我静一静吧。”
陈墨摇摇头,黯然地出去,轻轻地关上门,他仰起头望着夜空,低声地问:“无碍无碍,失之无碍,果真失之无碍么?”
陈墨问完之后,便大踏步地往洗砚池行去,路过凌云阁的时候,遇见古砚正出来,便招手叫他,道:“古砚。”
古砚上前道,“这么晚,陈二叔还不休息吗?”
陈墨道,“无碍坛建造得怎么样了?”
古砚道:“这几日庄主亲自督工,即将完毕。”
陈墨道,“很好,筑好之后,可引武林好友参观助兴。这几日,我要陪庄主要闭关几日休养生息,做好东道。你明日一早就叫人封锁暮霭堂、水云榭、有神居前往生云轩和千幻堂的道路、门禁。”
古砚道,“那公子和青螺姑娘还要到千幻堂去研读吗?”
陈墨道,“仅限他们两人出入,其他闲杂人等拒绝出入。另外你每日往有神居去看望紫毫,如有不测,你务必亲自来回我。还有住在洗砚池的娅涵,派人暗中盯住了。还有公子如问,就回他我们闭关练功,五日后出关自可相见。如有重要宾朋,请公子出门接待。”
古砚听陈墨各项嘱托,道:“陈二叔,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墨道,“是,留云庄三十多年的大事,你们小一辈也该多承担一些了。”
古砚见他神色,思忖陈墨安排之事虽然郑重但也属常事,只得先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