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粉天亮不想说分手
现在长沙人管这样的经历编了号叫“419”,原来,419 是英文“fht”的数字版叫法,中文版意思是很浪的,叫“一夜情”。不对,应该是oand 比较地道,这是状态啊,为了一夜情。随它了。
一直以来血液里流淌着“高贵”的阿球,从没想过自己的感情经历里有“一夜”的“奇遇”。在他看来,所谓一夜,就是没有感情的做爱,他做不来——和一个陌生女人做爱,他做不来。曾经有次陪客户去“大浪淘沙”洗澡,出于好奇的新鲜体验也是出于有同一类人的表现,他也叫了个按摩小姐。
罢罢罢。
自认为血液里流淌着“高贵”的他发现了自己需要的是爱情下的性,下身思考问题不是这么思考的。曾经有朋友告诉他,玛格丽特酒吧每过晚十二点,就会有些“死鱼子”(单身泡吧的女人在那个时候喝醉了)可以捡,叫他一起去。他委婉地推三阻四,从来都没有兴趣。在他想象里,那些女人都是不上档次、没有归宿感的、非上班族的、被搞剩下的,他不会干那没技术含量的赐身于那种女人的事。
那样,没难度、没水准、没档次、没回忆的价值。
但是,这个叫葛曼丽的女人,令他放弃了所有对自己的要求和超越所能及的底线。是葛曼丽的美,还是她酒醉后印到他脖颈上的激灵?他不知道,他懵蠢了,像撞破了头没有流血的疼只有懵。忘都忘记要提醒自己去考虑这女人是不是祸水,她是不是干正当职业的,独醉在这里是不是陷阱,她的背后有没有犯罪集团。如果以上的不良设想都不是现实的,那么仅是一个失意或更具体为失恋的女人独醉,自己没点犹豫地把人家上了,是不是乘人之危?自己算什么人,自己从来是不齿于的那种人,自己又做了那种人,并且还没有对自己的看不起。难道是葛曼丽一出现他对性的价值观彻底变了?变成了典型的常年四季在外面玩的长沙男人?
不管不顾不想事,是他无法解释的种种。
总之,他做了,也没打算后悔。甚至,要对日后的回忆说,那无比美妙。
无论怎样,尽管怎样,太阳照常由东升起,天总是要亮到无法再亮。419 的两个人横竖要面对醒的这刻。
醒来的葛曼丽,显然不太清楚曾发生过的每个细节,依稀里只是一些片段。喝醉了,一个男人陪着她,进了酒店,很欢快,无力的,男人帮她洗了澡,然后有做爱,是那种无力地享受。葛曼丽醒时,阿球已早醒,他坐在阳台上,看底下的来往车辆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觉察到女人醒时,他回头,四目相对,熟悉又陌生,但又不得不强令自己有熟悉感,不然就会是对过去这夜的否定。
“醒了?”
“嗯,头有点痛。”
“搞不得别搞嘞,喝起那多。”
在阿球眼里女人很可爱地白了他一眼,女人说:“好像你没少灌吧。”阿球脸呈难看,非常没有面子。
女人准备起床,突然发现自己全裸,扫眼看过去,自己的衣服都平整地叠放在沙发上,包括内衣裤。阿球看出她的难堪,懂味地转过头,望向街面上的单行道。
早餐是必需的,省略了这一项,交流就不太好进行了;同时,省略了这项,就无法慢慢知道她、掌握她、抓住她。
几步路程,两人到了坡子街的百味米粉店。这是家长沙比较有名望的百年老店。
“知道不,这里的米粉原料是用六分精米、三分糯米和一分糙米做成的,所以米粉也就有了坚韧但入口柔软的特点。米粉是汤、码和粉的完美结合。”阿球开始丢书,想在最短时间给葛曼丽最好的印象。
“我只知道吃,你还了解得蛮多。”稍化点淡妆的葛曼丽在阳光里,脸似透明着的鹅蛋,所有美丽的轮廓在鹅蛋上尽显。
“你知道,这个店子为什么叫‘百味’不?”“你又知道?”
“听老人家讲,在一百年前,有个老板不知道搞什么发了笔横财,结果去赌,把钱财一下子挥霍一空,后来尝遍了人生百味,就开了这家百味米粉店。这粉店最大的特点就是,他们是用芹菜代替了葱,你没觉得这粉汤里有了不同的清香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