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这最后几个字,明明不知道她前面铺垫了什么,祁轩还是笑了。
这是语兮自见过他后,男人笑得最真切的一次。
莫名的,语兮觉得此刻的对方也同自己想得一样。
这一刻的他们,或许真的离得很近。
撑在耳侧的手慢慢移了开去,男人在身边再次躺下,似乎有声叹息,低低地,却还是能辨出他的话,“那便看我们谁先赢吧。”顿了顿,“来人。”
片刻过后,一个小厮在门外应了声。祁轩接着吩咐,“去告诉钟鸣,本侯昨日倦了,让他们午后再到碧晖台。”小厮很快应声,厢房外又再次没了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看男人似乎已准备再度睡去之前,语兮开口问道,“侯爷要在此用午膳吗?”
祁轩闭着眸子,将人裹进怀里,气息变得沉了很多,“过会儿陪你用早膳可好?”
“还望侯爷吃得惯。”语兮微微抬起头,气息打在祁轩的脖间,让他觉得有些痒。
嘴角又添上几分笑意,祁轩将右手给语兮枕在颈下。
语兮见他不欲再言,自知现下男人已想休息,自觉地闭上眼安静地躺着。
许是这两日一下子耗了太多心神,没过一会儿,语兮也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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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怜儿小心地在语兮枕边轻叫,可语兮就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小姐,小姐,已是未时了,您还不起吗?”怜儿好生唤了许久,才见语兮微微蹙了眉。加紧又唤了几声,语兮才渐渐醒转过来。
醒来的语兮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她坐在榻上,犹自捏了捏眉心,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早膳”
怜儿扫过语兮脖侧的红印,垂眸轻叹了口气,“小姐,侯爷已经走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说着,伸手将语兮身上里衣的衣襟扯好。
因着碰触,语兮下意识想起了那里的痕迹,抬眼看着怜儿,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怜儿有些不解,但动作却没停下,蹲身正欲给语兮穿上鞋袜,语兮反倒伸手压住了她的肩膀。
“我们已经谈好了。剩下的,我来做。”怜儿诧异抬头,正想细问,就听语兮已是继续道,“他何时走的?怎么没叫醒我。”
外间有人走动的声音,怜儿立即会意,手上没停,“侯爷没过午时便起身梳洗,是奴婢和燕雯伺候的。钟公公就候在外面,侯爷梳洗好也未用午膳,就一道离开了,想来是回碧晖台了。”
语兮想起早前那句话,未再深言,“沐浴就不必了,伺候我梳洗就好。”
怜儿闻言,只得先扶语兮起身,“侯爷走前吩咐过,等小姐起了,就伺候您沐浴。还吩咐厨房备好了小姐的吃食。小姐脸色不太好,还是先沐浴净身,解解乏吧。”
听怜儿说自己脸色不好,语兮也就不再坚持,总不能让才开始的计划,在自己这儿先出了差错。
他的作为,目的清楚,而她的任务,就是配合好这出戏。既然他都安排好了,那么顺水推舟,倒也落得轻松,至少,不能让人轻易寻出破绽。
语兮牵牵嘴角,抬首才发现已到了屏风之后,浴桶里飘得满是玫瑰花瓣。语兮看着有些皱眉,自己向来不爱玫瑰这样的浓郁花香,怜儿怎生会出错?
“奴婢准备的玫瑰花浴,夫人可还喜欢?”闻声就见燕雯端了木盆进来,盆里还浸着雪白的帕子。
“我素来不喜这般浓香,燕雯怎么忘了?”语兮也没回首去看,胡乱地踢掉了鞋袜,褪了衣衫,由怜儿扶着,这才踩过木梯进了浴桶。温热的水从周身席卷而来,没有温泉特有的气味,倒也让人舒服自在。
语兮软了身子完全浸进去,也不管燕雯的答话,顾自闭了眼,偏头靠在桶沿上,故意将男人留下的痕迹露出来,“怜儿,你说侯爷让厨房备了吃食与我,都是些什么?”
“都是些小姐平日里爱吃的小菜,不过点心已给您备好了紫薯酥和马蹄糕。”怜儿伸手用指腹慢慢地给语兮按摩头皮,力道轻柔又穴位尽顾,常年的伺候倒是让怜儿练就了极好的手法。
“哦?他怎知我爱吃什么?你说与的?”语兮依旧闭了眼享受,燕雯则在一旁用帕子擦拭语兮的身子,动作娴熟没有迟疑,语兮却并不觉得她的心境也是如此。
“并非奴婢告知,是侯爷吩咐了钟公公去传话准备,应该是厨房知道您的口味给看着送来的。”怜儿又按摩了一会儿,“小姐,您把头往后挪挪,奴婢伺候您净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