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那个自私无情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皇帝,我永远都不会过着现在这样的日子。”女子的右手忽然将捏住的那人甩了出去,力道虽大,却到底被对方缓解了去势。
提起灯笼霍然起身,女子跺了跺有些微麻意的双脚,初时来的兴致已被消磨了大半。她回身看着那个不再抬头看向自己的人影,“还有二十八天,我会再带人来看你的。希望到时候你那双不能再起舞的腿,可以再次愉悦我。”
“莫雪绮,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嘶吼的诅咒没有截断女子离去的脚步,石室里始终回荡着她临走时满怀不屑的笑声。可更让那孤独身影忌惮的,是二十八天后的痛苦,一次又一次,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个从来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男人不在了,自己还要坚持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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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的意思是?”
储秀殿的高座上,明黄色的身影微微皱起眉,看着阶下那个跪身行礼的人影,淡淡回问,“朕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威压迫来,并没有让男人有分毫惧色,只是他也很快明白,不管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个帝王的决定。
黑眸微垂,男人叩拜而下,“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帝看着缓缓直身的清俊脸庞,忽然想起了记忆深处某个他已经很久不再想起的人来。视线没有移动,但却早已看不清目之所及那人的面容。
储秀殿里安安静静,直至皇帝轻轻一叹,疲惫地摆手,始终跪在殿中的男人这才扬摆起身,躬身一揖,转而退出殿去。
早已熟悉宫道的男人婉拒了宫人的引路,负手独自走在出宫的主道上,心里却仍旧没有放开方才皇帝吩咐的那件事。不是不能做,也不是没法儿做,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会这么突然地要将一个与自己从未谋面的女子许配给他?
哦,不对,不能说许配。男人的黑眸眯起,凭何还要由他出面来向对方提亲,还是个压根没什么作用的破落府邸。真不知道那老东西是怎么说服皇帝做此决定的!
出了宫门,男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马匹不远处,那停驻的马车上的竹牌。轻轻一哼,男人翻身上马,没理会那即将掀开的窗帘,扬缰一抖,训练有素的良驹已如离弦之箭奔了出去,身后跟随的侍从也是赶忙跟上。
伸手拨开窗帘的手无奈收回,回转身子看着车内的另一人,“一定得是他吗?”那声音顿了顿,“其实我们”
带着感同身受的不忍,那人眼眸微垂,“也许他不是最合适的,但他是机会最大的一个。”说着抬眸带着丝丝歉意,“抱歉,时间不多,这是我认为对她最好的选择了。”
“不,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话音落下,车厢里静默了很久。
良久之后,满是皱纹的手终于将那窗帘掀开,望着连尘土都已经沉淀下来的方向,终究松了心神,“那便如此吧,一切都是个人造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