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八月十五夜,曲江池畔杏园边。
今年八月十五夜,湓浦沙头水馆前。
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
昨风一吹无人会,今夜清光似往年。千诺嘴里念着这首诗,坐在月牙湖畔的长廊,面向南望。喜烟儿看着千诺不知是抬着头,还是低着头,不知是望着远方,还是看着天上的月亮。但是喜烟儿却知道,千诺心中正在想着一个人。
喜烟儿回去拿了一件外衣披在了千诺身上:“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珍惜!如今中秋了,天更凉。姐姐一个人坐在这风口,仔细吹坏了身子。赵老二今儿打发他媳妇特意过来嘱咐了一遍,还把这几天的药也送了过来。这倒好,你全当耳旁风了”
千诺拉了拉衣角,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七七睡了?”
喜烟儿回道:“睡了!咱回吧,姐姐,你看你又咳嗽了!”
千诺微笑摇摇头道:“你说这位大诗人,怎么光写我的心情呢?”
喜烟儿回道:“我不懂什么湿了干了,我只知道你该歇息了。你今儿不早点休息,明天可哪里来的精力和时间去那相思谷等人呢?你这一等就是好几年,风雨无阻,多少个日出日落,我都记不清了。那个你常坐的石头,都被磨下去一寸了。”
千诺两行泪水再也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能等到他吗?”喜烟儿心中清楚,那仇天池传闻早已死了,若要来早就来了。千诺心中只是不愿接受,留着这么个盼头罢了!
千诺摸了摸身上披的外衣,正是在与天池分手时,天池披在她我身上的披风,是天池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痴痴说道:“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以前只是当做顽话罢了,经历了才知道,回忆原来这么重,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咳咳咳
千诺话还没有说完,连连咳嗽不止。喜烟儿忙拿手绢儿去给千诺擦嘴,只看到那青色的手绢儿已被血染红。喜烟儿急哭了:“这个月来才过来一半儿,已经是第七次吐血了,比上个月多了两次,这么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千诺苍白的脸色,微微一笑:“无事!死不了。”
喜烟儿闻此言,更加哭的伤心了。这时已近子时,月亮依然明亮如镜,那月牙湖边一个身影匆匆向这边赶来,行走的很快很,迈着健朗的步伐,很快就到了千诺身边。
喜烟儿惊讶道:“肖老大你怎么来了!”只看肖老大笑的很快怀,喜的眼跳眉飞:“好消息,好消息”
喜烟儿骂道:“什么好消息?就不能等明天说?姐姐的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前来打扰?”喜烟儿不问何事缘由,只给那肖老大一顿数落。肖老大不但不气,反而笑道:“这时候来,肯定有好事,有重要的事情了。”喜烟儿看肖老大嬉皮笑脸的,狠狠地瞪了一眼,将头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