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氏原本留我在国公府宿一晚,我以家中事不放心为由早早告辞。我从国公府回来时,街上人稀稀疏疏,没到宵禁的时候,总是有人在的。
月色朦胧下星空上点点闪烁,星光宁和耀目,犹如云母的梦呓。
人渐渐少了,我加快回府的步伐。
蓦地,待拐进巷尾的一瞬,喉咙被谁用布条发狠地紧紧箍住,痛得几乎要窒息,因为被扼住咽喉无法叫唤出声,我本能性地用手去抓脖子,那人用力极狠,闷哼一声就将我撂倒在地往后拖去。我只觉得心慌不已,心脏胡乱狂跳起来,若不是脖子被扯住无法呼吸,真可能把心跳出来。
远处谁家女子的呼唤渺远而失真。
“姐姐姐姐”
“夫人?夫人”
我想要回应却发不出声,头脑渐渐失去意识,浑身瘫软下来往地上倒去。腰部被谁一拦横打背起扔进了车厢,马车当即飞快地往前方奔去。
我原本被勒得喉咙发痛,紧固着的布条骤然松开,头晕得几近昏死,脑袋一歪便没有了意识。
嘈杂的吵闹声不绝于耳,把人从昏睡中唤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挣扎了几下却不得动弹,猛地张大了双眸一看,手脚都被绑的牢牢的。
眼前一片暧昧的红色,身躺细软的衾被上,床帷落下轻纱层层,室内焚着极重的素合香,此香有迷情功效,药性极强,我当即慌了神。想要翻滚下床,却不得动弹。
不远处中老年女子的声音传来,腔调一听就是如同花娘一辈的青楼鸨母。
“啧,姿色是不错,虽不比奴家这儿的花魁女儿,但也足够俊俏了。上等货色哟上等。”女人笑得开怀,“只是到底年纪大了,比不上那些十一二岁的,不好教养,也没有多少好日子了。奴私以为不值这个价呢。”
“嗨!这价格还高呢!”一个男人粗声粗气道,“妈妈也不看看现在市面上要价多少?二十两银子这也算是白捡这么一个尤物,依我看,妈妈这回可是捡了大便宜了!”
“行吧行吧,看着我跟你做了这么多场生意,二十两就二十两吧!”女人不耐烦地敷衍道,“我要现的。”
“这个自然。少不了你一个字儿。”男人突然把声音放得很低,“京城里贵人吩咐的,要”
女人不知听了什么,妩媚地笑起来:“哟!这奴自然知道!放心吧,你邱二姐我手段多的很!保证花样出新,一天不带重样的!你只要让那个多给我一些好处费,我当了这么多年翠柳院的当家的,还治不死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娘们?想当初我买回来的十几个雏儿是怎么教的?还不是用针用鞭子教训出来的!这点你叫尽管放心,奴自有的是分寸!”
“那就好,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男子轻嗤一声,“你可看紧着点,别让她跑了。”
“这个你尽管放心。”女人很有自信地扬了扬声,颇有自得之态,“那香里头含药,就算是我把她身上的绳索全部解了,她也没那个力气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