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陛下被魏阉蒙蔽,并没有回音。
所以,这一切究其原因,都在在魏阉头上。
可以说,父亲是被魏阉赶下首辅位置的。
可这还不算,父亲致仕后,陛下仁慈,保留了父亲官籍,以待将来。
可过了短短八个月时间,魏阉又搞事了。
天启五年七月,逆党李鲁生受魏阉指示,弹劾父亲贪污舞弊,将父亲除名,剥夺官籍。
崔呈秀、杨维垣等判他窝藏赃款二千两,令其限期赔付。
当然了,区区两千两纹银是小事,韩家不在乎?
可这是钱的事吗?
魏阉这是故意削父亲的面子,污父亲的名声呐!
名声有多重要,韩斌自然知道。
没有名声,父亲能当上首辅的位置吗?
魏阉这手,是想从根子上毁掉父亲的人生呐!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可财路却没官路重要,因为有官自然有财,且有大财,不然韩府三百多人,靠父亲的俸禄能养活吗?
屁,连请一个幕僚的钱都不够。
可现在,父亲跟他说不恨魏阉,这,跟不上父亲思路呐!
儿子呐呐不能言,韩爌并没有意外。
他要是能理清其中瓜葛利益,那才奇怪呢?
“斌儿,别看魏阉行事嚣张跋扈,可至始至终,都是天启小儿操纵的结果。
只要司礼监掌印太监是王体乾,御马监掌印是涂文辅,就说明时局都是在他的的掌控中。
天启小儿自以为聪明,装疯卖傻,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魏阉身上。
这种小把戏,骗骗无知百姓尚可,可要糊弄我们,他还差远了。
故而,为父说不恨魏阉并不是妄言。因为,事情的源头不在他身上。”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又是在儿子面前,韩爌说话肆无忌惮。
不过,他也没说错,天启皇帝在他心中就是小儿。
泰昌元年八月,泰昌皇帝即位,也就是一月天子,授职他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
不久,泰昌病危,韩爌跟方从哲、刘一燝接受遗诏,成为顾命大臣。
因为辅佐天子登位有功,天启皇帝加封他为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
方从哲离职后,刘一燝主持政务,韩爌为次辅。
那时候是东林党人的好日子,他们说什么,天启皇帝无有不从。
这不是小儿是什么?
可惜,好景不长呐!
否则,他又何必弄险,行此不可言之事?
韩爌在那扼腕长叹,韩斌也听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冤有头债有主,天启皇帝就是父亲的肉中刺。
怪不得要除掉他。
不然,寝食难安呐。
只是……
他始终担心事泄的后果?
毕竟,这可是诛九族的事情。
韩爌蔑然一笑,恨铁不成钢指着韩斌的额头,厉声喝道:“瞻前顾后,缩头缩脑,如何成就大事?
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奋起一搏。
况且,此事查无可查,又有何忧之有……”
“老爷,大事不好啦……”
韩爌话尚为讲完,书房外传来韩府老管家慌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