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朝初,你是在担心我?”
车内,易槿终于开口,索性她穿得单薄,所以现在她的衣袖可以轻松地往上撩起,手臂上洁白的纱布倒是显眼,她现在考虑的是,回去的话,能不能把衣袖放下来别让万倾挽看出异样。
卓朝初依旧铁青着一张脸,并不开口。他可还没忘记,早上发生的那段不是很愉快的小插曲,她接近他的目的并不单纯,他不喜欢这种目的性太强的行为,还是打着喜欢他的旗号,以致于他差一点儿都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半个小时光景,他冷静了些许,一想到早上的那段对话,他就觉得自己特别让自己鄙视,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你还这么使劲担心她做什么?
易槿动了动身子,一整个下午再车间里走动,又是小高跟,倒是有些累了,这会儿这么坐着,倒是舒服了些许,她开口,“卓朝初,你也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了,你该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喜欢,都可以纯粹得毫无杂质。”
卓朝初握着方向盘盘的手微微一抖,而后抓得更紧了。
“就如同你现在对那个女孩的心心念念,也不过,是因为当年的那份愧疚。”
“够了。”
“你当真,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毫无杂质地,像当年一样喜欢着她吗?”
卓朝初抿着唇,什么话都没说。
易槿也不再说话了,她坐车的时候,还是习惯闭眼,于是也就点到为止,直接闭上眼养神了。
易槿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倒是安静了些许,卓朝初偏了偏头,看到了她在闭目,于是也没有打扰,只是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了她包扎着的手臂,愣了下,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认认真真地看着路况。
回到工厂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了,蒋邦的家长也过来了,看到易槿来了也一直在点头道歉,朴实的样子跟蒋邦依旧凶神恶煞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不过有双亲在,他也是安分了些许。
就是看得出来,还是有气的。
易槿坐了下来,他们去医院的这点时间,保安跟黄君英他们不但已经把家长叫来了,也大致问明白了怎么回事,蒋邦本来也是严启的朋友,两个人高中同一个班的。这不,蒋邦这昨天才刚放假回来,不想第二天就直接持凶器来严启这里了。
“怎么回事?”易槿冷声问到,既然以前是认识的,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跑过来做这么冲动的事情。
“你怎么不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情?”蒋邦瞪着一双眼,愤愤地盯着严启,那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这要不是还有双亲在,不然他铁定又要冲上去了。
易槿看向严启,“你说。”
“不是这样的。”严启讪讪开口,“蒋邦,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我也不知道,那女的竟然如此物质势利,可是我真的没跟她好,我……”
“没跟她好?”就冲着这句话,蒋邦又要跳起来了,二老见状赶紧地上去按着他,生怕他在做傻事,已经伤了一个人了,不能再犯错了。
“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我们还称兄道弟?”
“不是,我跟你说,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我也就这段时间,你们都上学去了,我还在等开学,我无聊,刚好她还在,就约了她几次。谁知道,她知道了我家这个情况,就缠着我了。”
“我本来想说,她是你女朋友,我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但是我没想……我真的没想破怪你们,就那天酒吧喝了点酒,不小心,才……”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意外!”严启说着,声音不敢太大,“我都跟她说了,那件事不能算,我还给她钱了,算是赔偿,我……我哪能看上她啊,不过我劝你,也跟她分了算了,她就是一个物质女,就看中我的钱你知道吗……”
易槿扶额,没想到是这么无语的事情。只不过严启说的话,也确实让人气愤,一个男子汉,却一点担当都没有。
易槿站了起来,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还是这么让人无法插手的事情,她一向不多管闲事,“你们的家务事,你们自己解决吧。”
她刚想走,却被蒋邦父母拉住了,二老愧疚地看着易槿的伤口,嗫嚅着问易槿伤口疼不疼,去看医生花了多少,想赔偿这医药费。
易槿看这两老人老实巴交的样子,医药费也没多少,也就不提了,但她看向蒋邦,“为了你的父母,你都不应该如此冲动。一个女人能背叛你,还不知错的话,这个女人不值得你如此。”
“就是。”严启附和到。
易槿瞟了一眼严启,他吓得缩回了眼。
“同样的道理,一个兄弟,如此对你,你也没有必要把他当兄弟,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前程。蒋邦,是吧?今天我为你作保,不会有任何人因为你持刀伤人这件事找你麻烦,但仅此一次。二老不容易,你自己看着办吧。”
“易槿,你这话就不能这么说的吧?”黄君英不高兴了,“这要不是你还有两下子功夫,指不定我儿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这要不让他受点教训回去,万一改天他再来找小启的麻烦怎么办?”
“如果,”易槿盯着蒋邦,一如他看着易槿一般,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没有人闪烁,“他要放过这次机会,继续拿自己的未来跟前程做赌住来伤严启的话,那是严启活该。”
“你!”
黄君英被易槿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易槿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待了,径直离开了。卓朝初在易槿站起来跟蒋邦说那些话的时候,就也已经站了起来,跟保安交代着事情,易槿一走,他几乎也是跟在后面就走了,留着两家人自己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