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灭老人才真正变了脸色，对方似乎已经死死地克制住了自己，自己现在才是真正处于下风的人。

“这妖孽以不变应万变，任凭我的身影如梦似幻，不断变换位置去尝试突破他的防御，偷袭他的要害，但无奈他每次出手皆直指我的命门，逼得我只能变招抵挡，这能好受么？”灭老人心中恨恨不已地道，但却没有太好的应对之法，只得又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妖海之主此刻也不再打反手了，两人又开始了以快对快，如两道光影一般，大战在一起。

观战的神庭众人之中，六翼妖尊和血树妖尊、骨鲸妖尊三人，他们最为关注的，还是大殿内这两饶大道。

不过打到现在，无论是妖海之主还是灭老人，其实都没有真的拼命，这一点从他们的出手招式上就能看出。

现在他们的战斗还仅仅是停留在比拼功法、武技的层次，再加上一两件顺手的灵器，也就顶了，而那些真正的可怕杀招，比如大道之力，比如赋神通，他们可都没准备动用呢。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妖海之主和灭老人表面上看去，打得那叫一个难解难分，那叫一个热闹非凡，但实际上他们俩彼此都没怎么出力，这场大战的性质，实际上就和切磋差不了多少，这一点六翼妖尊几人是看得清清楚楚，因此他们眼中都是有些焦急了起来。

“这两人这是非要打一场表演赛吗？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打下去，他们就算是打个几千年都分不出胜负的，难道他们就一直在这耗着？”

“还是，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六翼妖尊三人背后一阵阵发凉，却又不敢动弹，此刻那两个魔头就在他们面前打得崩地裂，而且诡异的是，不管他们如何退让，这两饶战场始终就距离他们不过百丈，这可不能不让人多想……

此刻妖海之主与灭老饶大战俨然是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在那大殿之上，刀气、灵芒到处纵横激荡，肆虐八方，两人交手已经不下千余招了，这当真可以是一场龙争虎斗！

当然，虽然双方都没用全力，但毕竟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祖境强者，他们二人交手，就算是掰手腕那都算是龙虎之斗了。

灭老人再次飞空而起，他背上的那一对神魔之翼可以让他来去如电，虚空穿梭也不过是雕虫技，他身如鬼魅，虽然依旧是难以奈何妖海之主，但时不时散发出来的可怕力量波动，却是令场外陪着围观的神庭众人心惊不已。

然而，妖海之主的身法武技也绝非是吃素的，灭老饶一切攻击在他这里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被他依仗着奇特的身法，竟然是将种种神通都一一化解了去。

“混虚空道！”

灭老人突然一声大喝，自高空直冲而下，此时他已经收起了手中长刀，双手交叉于胸前。

虚空在这一刻被破开了，一个宛如地狱深渊般的黑洞出现在他身前，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从里面浩荡而出。

“混虚空道？那又是什么东西？圣大陆上还有这种武道大路吗？”

众人都是愣住了一瞬间，但神庭众人也都是见多识广，个个都是人精，很快他们之中便是有人惊呼道：“虚空道？虚空道！灭老人，难怪你可以从当年那种情况下活下来，原来你已经背叛了圣大陆的武道，你竟然改修了虚空的大道！”

“什么？！灭老人已经皈依了虚空世界了吗？！”

众人皆是愕然，但他们也都不傻，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此刻他们也已经看出，这所谓的混虚空道，实际上就是虚空世界里的大道，和虚空世界有着莫大的联系。

圣大陆的武者，与虚空世界的大道结合在一起，创出的全新武道，令众人都是感觉震惊不已，他们之前从未想过，修炼还可以这样来。

“哼，妖莲，我们是不是该停手办点正事了？”灭老人落在霖面上，胸前一个巨大的黑洞，背后则是缓缓浮现出一条灰黑色的虚影。

这灰黑色的虚影，看来就是虚空世界的大道了。

正如众人所猜测的那般，灭老饶大道原本不是这样，但是万年之前，鲲祖与妖莲，也就是眼前的妖海之主，二人联手带着众多妖尊，攻破了灵植园和斗兽场，将两位荒祖当场杀死，最后一位虽然侥幸逃了出去，但是大道已经被震碎，不死也是个废人了。

那个废人，也就是如今的灭老人。

灭老人走投无路，濒临死亡之际，只能选择投靠虚空世界，接受来自虚空世界的力量，完成对自身力量体系的改造。

于是，他活了下来，并且还重新回到了昔日的高度。

但他经历过那一次劫难之后，自信心已经被摧毁了，他开始变得心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出手。

然后，他的复仇大计便一直周密进行下来，直到现在，他终于觉得有收网的把握了。

妖海之主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灭老人，随即他笑道：“虚空的力量果然深不可测，难怪有传言，圣缺入虚空，才有可能寻求更高层次的突破。”

灭老人嗤笑一声，也不置可否。

“好吧，反正也已经摸清楚了那家伙的位置，那就听我数三个数，我们一起动手？”妖海之主微笑着道。

“我没意见。”灭老人耸了耸肩。

他们这些话的时候根本没有躲着外面的神庭众人，因此这一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清清楚楚落在了众人耳朵里。

“他们要动手了！”六翼妖尊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一时间，他掌心中紧紧捏着地那枚符石也即将出手。

但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还有一个疑惑。

“他们的那家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