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能。安相忘了?朕小时生病,安相便是如此喂朕药的。”而此时“隐藏精分”正一脸坦然的看着他。安祈回忆了一下,他没有撒谎,他生病时安祈确实喂过他药。此时已无路可退,安祈只得将汤匙中的黑色药水喝入腹中。
下一秒,安祈整个人都不好了。从没尝过的苦涩在口腔泛滥成灾,还夹带着各种怪味。他俊美的脸都因为苦涩而皱成了一团,忍着想干呕的冲动,问一旁类似在偷揶的男人
“陛下…我的伤其实无碍了,没必要耗费珍贵的药材…”
“既是珍贵的药材,安相莫要浪费了,嗯?”左宇弑眉眼含笑,尾音上挑,声音好听得魅惑人心。毫无疑问,安祈可爱的表情取悦了他,他真喜欢极了安祈这么可爱的小模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安相,他从小最信赖,最喜欢的安相不再喜欢他了?自从十一岁那年安相说他长大后,就再也没有管过他了吧?再后来,他的安相真的丝毫不理会他了。无论他做的再好,亦或是做的再差劲。那个一心为他着想,一直把他护在怀中怕他受到一点伤害的安相不见了。
安祈荒淫无道强抢民女!
安祈多日不朝,不把律法放在眼里!
安祈妄为帝师,妄为相职!
……
几乎每日,百官都会参本安相,说他荒淫无道,说他妄为相职。可在他最无助,最害怕的每一个夜里,都有安相温暖的胸膛给他依靠。但他的安相,已经变得他都不认识了。什么时候起,安相对自己没了该有的情绪,甚至连一句真心的话,都不愿对他说了。只剩下满口的敷衍与故作淡然的脸。
他等安相的改变,已经很久了。就算眼前这个人也许……
“那就不劳陛下动手了,臣下自己来便好!”安祈一秒将左宇弑的笑规划到了幸灾乐祸那个行列,沉着声说。端过药碗吸了口气,一下子喝下了一半。而后快速将药碗放在桌上,一手捂着胸口开始干呕…
该死!该死的左宇弑,该死的世界!真是烦死了!皇帝又怎么样?这个仇我记下了,一定加倍还给你,哼…
“这药很苦,你喝那么急做什么?”身形一动,左宇弑急忙起身,拂着安祈的背帮他顺气。
安祈躲开他的手,抿着唇低声道“陛下…别再愚弄臣了,臣非陛下玩物。”因为干呕的缘故,脸色苍白,但眼角偏偏微红,活似被人欺负过一般。
左宇弑心跳猛的漏了一拍,眼神慢慢深邃,但依然做着无所谓的样子为他顺了顺气,从旁边的小碟子里拿出一颗蜜饯,快速塞入安祈嘴中。
“你…”安祈瞪着左宇弑,刚想吐出来却发现甜丝丝的很好吃,嘴里的苦涩和怪味也消了不少。
“安大人,作为一国之相,衣衫不整不怕落人口舌?”薄薄的裹衣勾勒出安祈精瘦的身材,左宇弑抓起一件白色衣袍丢给他,讥讽道。
安祈抓着衣袍,眉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那些书上可没说这个看起来异常复杂的衣服怎么穿…良久,他放弃了。无比坦然的对一旁看戏的左宇弑说“陛下,可否…”
“看来安大人真的是被人服侍太久了,久到衣服都不会穿了”左宇弑嗤笑,也不喊人,拿过衣袍亲自为安祈穿上。抬眼,瞥见某人羞红的耳垂。
其实安祈脸皮是很厚的,多年快穿任务做下来,很少有事可以让他害羞。但是…任谁像弱智一样连衣服都不会穿,还需要另一个大男人告诉自己抬手抬脚,都会很想死吧?!
“多谢陛下…微臣先行告退…”穿戴完毕,安祈只想找个洞钻进去。草草行了个礼,便疾步离去。心中暗暗盘算,回头一定让小一去找关于蛮荒时代衣服的穿戴方法!
凝视着安祈离去的背影,笑容慢慢收敛,少年帝王眼中折射锐利的目光。安祈,安祈……你,到底是谁呢?接近我,又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