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看向新皇。
“大将军之事,已有半年了吧。”新皇道。
大臣们纷纷点头,从当初惊讶于大将军了无声息的从燕地消失到担忧大将军的安危再到现如今早已习以为常。
大家心路历程的变化就是这样了。
“那么,总不能让整个朝廷北疆去等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吧……”新皇缓缓开口。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新皇到底要说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新皇站起身来看着那群大臣,“如若大将军年前再未归来,那,朕提议,以死论之。”他的声音响彻大殿之上。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刚刚还未睡醒的各部大臣猛然回过神来。
“不可啊陛下!护国之人怎可视作已死!”御史上前一步劝谏道。
“陛下三思啊!如此必定将造成蓟北边部的恐慌,大将军身为顶梁之柱,没了主心骨,军心溃散矣!”丞相也正色道。
“是啊陛下,大将军这不还没确定已经怎么样了,为何要早早定论,于事不利啊!”长史苦苦谏道。
“......”
“......”
新皇伫立在殿上,听着耳边的呼呼风声。
怎么也没想到,满堂大臣,竟没有一个人是衷心支持自己的。
后宫中,自己那风姿倾城的皇后心在他的身上,虽名为夫妻,却无夫妻之实。
在朝堂之上,也无人站于自己一边,自己就这么不堪,什么都比不上他么。
一口气堵于胸膛,久久不能释怀。
议论不休的大臣们开始注意到新皇的姿态,话语声渐渐熄了。
新皇捂着胸口,像是在忍耐着伤痛。
“大将军,那个温清,在你们眼中就这么神奇吗。”新皇嗓音沙哑着。
群臣不敢接话,只能尴尬的站着。
“你们有考虑过朕的感受么。”新皇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恨意。
“朕每日坐在那里,就像个人偶,你们说,像不像?”他好像在笑。
群臣们好像也意识到方才自己的反应有些激烈了。
“你们以为朕为什么要这样?嗯?“新皇又道。
“朕嫉妒他呀,朕就是嫉妒他,你们知不知道?”他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好,有些神经质。
“凭什么他可以俘获所有人的信赖,凭什么他可以让那个女人把心放在他身上,凭什么啊!”新皇一把扯掉皇袍,吼道。
大臣们脸上都不好看,我的圣上啊,那个女人又是谁啊。
......
温清蹲在地上,手中捏着老鼠那细长的尾巴,仔细端详它身上肥硕的肉。
“老丈,真的能吃吗?”温清迟疑道。
那铁栅栏狭窄的空隙中又伸进来一条胳膊,一张脸贴过来。
那张嘴中咀嚼着什么。
“吃着吃着就习惯了,就是皮嚼不烂。”老者边吃边说。
温清看着他一脸享受的模样,深感佩服。
“饿了吧,已经两天了。”老者瞅着温清跃跃欲试的样子。
温清将那只刚被自己打死的老鼠靠近嘴边,张开嘴,那股腐臭味又传来。
“呕......”温清实在受不了,腹中干呕起来。
“唉,等你再饿两天,抢着吃,就跟我一样。”老者说完,慢慢的将头缩了回去。
那我再等两天吧,温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