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红色花海中,布着一方木桌,桌山正站着一个身着月白华服的男子。
提笔拂袖,在一张纸上走墨作画。这人温润的气质,如同一块暖玉。
没有人打扰他。
十步开外,是两个披挂斗篷的黑衣人,百步开外,是一队并不张扬的车马。这些人始终安静的守着,没有弄出一丝嘈杂。
温和的风吹过花海,将桌上的纸吹了起来。
那人来不及按住画纸,眼看画纸被风吹走。
他并不紧张,因为画纸很快就被黑衣人截下,并还了回来。
那男子瞧着去而复返的画纸,无声浅笑,眼中满是无奈,“你倒是会跑,还知道借风。”
这一次,他用砚台压住画纸的一角,这样就再不会被风吹走,“这样,你总该跑不掉了。”
一幅画,一画就是一整天,待收拾启程回府的时候,已是日暮西山。
傍晚的风有些大,吹动着漫山遍野的曼陀沙华,掀起阵阵赤色海浪。
男子端坐在马车中,即便山路颠簸,他的背依然挺得笔直。
手里抱着一根画轴,这是他今天刚画好的画作。他一向擅长作画,这一定又是一副绝妙的山水画。
在月亮出来之前,他已经回到自己的府宅。
才刚吃过饭,就有人进府。
来人是一个年级不大的男子,穿着一身官服。
一进门就恭恭敬敬的跪地行礼,然后有些迫不及待的道:“王爷,可以让下官也瞧瞧那副画吗?”
那副画,正被这位温润的王爷握在手中。
这是一幅耗费一整天画出来的画像,经由王爷之手完成,一定是惟妙惟肖,生动如活。
王爷一脸温儒的将画轴递上,客气道:“画的不好,大人不要笑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