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没有拒绝，跟着他上了楼。

伊莱尔带着他进到自己没几本书的书房，给他倒了杯红茶。

再给自己倒了一杯，伊莱尔坐到他的对面。

茶水是冷的，因浸泡太久，茶叶里的苦涩味道完全释放。

放下茶杯，威廉紧紧皱着眉：“你对我的到来似乎一点不意外？”

“有所预料。”伊莱尔端着茶杯，没有喝，而是使其一圈一圈地旋转。

“那么我前来的目的你也猜到了？”威廉眉头皱的更深了，诱饵放出来了，还做了准备，要是没有目的，他打死也不信。

“是的，但是我拒绝。”伊莱尔回答，放下茶杯。

威廉的眉头拧成一团麻花，眼见鱼儿就要咬钩了，却收起鱼竿，这是什么意思，他有点捉摸不透伊莱尔的想法。

“为什么？你有要求可以提，只要不过分我可以代表蔷薇城堡答应你。”威廉拿出一份空白契约拍在桌子上。

“不为什么，不想教。”看见窗户没开，伊莱尔起身开窗，一点没把威廉放在眼里。

威廉忍耐，为了卢西奥，他必须忍。

“你真有办法让公爵学习魔法？”威廉想要确认，伊莱尔的态度有点诡异，给了诱饵，又收竿，要么是心虚，要么是等鱼自动跳上岸。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威廉觉得不太像前者。

“有，一场违法的活体炼金实验，或者走上另一条魔法道路。”伊莱尔坐回自己的位置，面带微笑，给出两个选择。

“但是，我不想教。”伊莱尔一字一顿道。

威廉来不及高兴，就被他这句话气个半死，不想教你说什么废话。

威廉心中思绪万千，思考着该怎样让伊莱尔改口。

“你不用想了，无论怎样，我不会答应的。”伊莱尔直接将威廉的后路堵死。

威廉看向他，视线如刀，似要将他里里外外，由肉体至灵魂全部看透。

此刻，威廉很想将人绑了，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答应。

但他知道，这不能，魔法师从来都是傲慢的，他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不，我不信。”威廉重重吐出着四个字，对上伊莱尔的眼睛：“如果你没有别的目的，何必大费周章引起我的注意，现在拒绝，不过是想提高价码。”

威廉看似笃定，实则不是很自信，眼前这人，他自己说的，自己是活了一百年的老怪物。

老怪物的心思，往往是很难猜的，对此，他还是有点体会的。

“精彩精彩。”伊莱尔鼓掌，面上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他的真正想法。

威廉内心很紧张，他已经将这当做一场博弈，心理先崩溃的那方就输了，而为了卢西奥，他不能输。

“所以，你说的意思呢？我说过了，你有要求可以提，只要不过分，我可以代表蔷薇城堡答应你。”威廉把空白契约往前推了推，将桌上的墨水瓶和羽毛笔推了过去。

他在等，等伊莱尔拿起羽毛笔的那一刻。

伊莱尔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反正阿尔卡纳这么教他的，谈判是遇到难缠的对手，微笑就对了。

但是，脸笑的笑的好僵啊。

伊莱尔很想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