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卢西奥坐在门后,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地毯上的银制匕首。
匕首的刀锋反射灯光,寒光熠熠,很是锋利,想必削铁如泥不在话下。
“公爵大人,麻烦您开门,我不放心您。”威廉不敢让卢西奥一个人呆着,这可是有前车之鉴,让他一个人呆着,会出大问题的。
“威廉,我说过了,我想一个人待会,麻烦你离开。”卢西奥很烦躁,也怨恨。
为什么,失去爸爸妈妈的只有他一个?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没有魔法天赋?
为什么,其他贵族都在敌视他?
为什么,他一个朋友也没有?
……
所以的为什么压在心头,负面情绪疯狂滋长,让卢西奥感到很绝望,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拿起地毯上的银质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脑中划过无数个念头,卢西奥始终没有勇气结束这一切。
丢掉银质匕首,卢西奥抱紧自己的膝盖,弱小而无助。
房间很大,很空旷,蜷成一团的他,需要仅仅是一点点的位置,显得十分渺小。
听到里面的动静,威廉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刚想踹门进去,就听到卢西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威廉,你说是不是很没用,无法修习斗气,也没法成为魔法师。
一无是处的我,是不是死了更好,可我,连杀死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卢西奥缓缓道,语气听不出喜悲,很平静,平静到麻木。
“公爵大人怎么能这样说,你是蔷薇公国的公爵,为数十万人民提供的了庇护。
您是个仁慈的主人,如果不是您统治着这片领土,居住公国的人民,怕是被其他贵族给压榨欺凌至死。”威廉是知道蔷薇公国外,其他贵族是怎么统治自己领地上的人民的。
低廉的工钱,长时间的劳动,残忍的鞭笞,稀少的食物,很多人,死在了劳作中,然后被贵族无情地丢掉。
与其他贵族相比,卢西奥要好太多太多。
“这也不能改变我是个废物的事实。”卢西奥冷冷自嘲,不觉得这是功绩,蔷薇公国的事物很多都是威廉在打理,他不过偶尔看看,走个过场。
劝说无果,威廉决定转移话题:“公爵大人,您能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吗?也许,是您误会了呢?”
弄清卢西奥变成这样的原因,他才好着手解决。
“没有误会,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卢西奥拿起匕首,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
“公爵大人!”威廉急了,他没听错的话,卢西奥又把匕首捡起来了,并且在寻找合适的角度。
卢西奥放下匕首,讥讽道:“放心吧,我就是个胆小鬼。”
威廉不知道说什么了,再这样下去,他都要犯心脏病了。
“你不是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那我告诉你吧,伊莱尔说了和其他魔法师一样的话,只有精神力,没有魔力,不能成为魔法师。”卢西奥很想笑,自己好傻啊,自己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呢。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呢。”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他真的很伤心,为什么要在问他是不是认真的之后,又打击他,掐灭他的希望呢。
威廉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点,急切道:“公爵大人,他跟您说了什么?”
“问我是不是认真的,”卢西奥抽抽嗒嗒的说,“我真的很想学魔法,但他为什么不愿意教我?”
身体的因素让他无法修习斗气,强大的精神力让他对魔法多多少少有点盼头,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下,他要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