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案几分别坐着两个老头,众人都束手而立,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还没流行起来,但是满园飘香的桂花还是让虞周心怀大畅。
接过韩老头给备下的一坛酒,几条肉,再折上一支桂花,恭敬的递给魏辙,虞周大礼相见:“徒儿虞周,拜见师父。”
魏辙一脸正色,难得的看都不看酒肉,只是问道:“这支桂花可有什么说道?”
“桂花开时万物丰收,只愿常听师父教导,能够学有所成。”
“嗯,送你的素书可曾熟读?”
“是,徒儿时刻不敢忘。”
“你的聪慧老夫心中有数,只愿你以后牢记其中的安礼篇,若你能够一生践行,为师就是立刻长眠,也能含笑九泉了。”
明明是大喜的事情,魏老头非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虞周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听出浓浓的郑重,点头称是,开口诵读起来。
“怨在不舍小过,患在不预定谋。福在积善,祸在积恶。
饥在贱农,寒在堕织。安在得人,危在失事。
……
逆者难从,顺者易行,难从则乱,易行则理。
如此理身、理国、理家,可也!”
魏辙闭眼摇头,状若沉醉,听虞周背诵完毕,才说道:“我也不求你一时半刻就能全懂,但是须知福在积善,祸在积恶,此句当为你一生之本,你可明白?”
虞周点头道:“师父是要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魏辙捋着胡须,笑的眉眼都不见了:“怎么样,范老鬼,我这徒儿就是悟性高吧,随口两句都是至理名言。”
范增毫不理会,只是对着项籍说道:“你天赋异禀,虽然与老夫之学有所偏差,但是试问天下,也只有三人才能教你。”
“敢问是哪三个人?”
“除老夫之外,其一就是在座的黄石公,他所学甚广,无所不精,可为天下师。”
“那另外一个乃是何人!”
范增脸见难色:“说起来最后这人才是最适合做你师父的,只是身份有别,实在是请不到他。”
这下连项梁都好奇了,给自家侄子请师父,当然越适合的才越好,他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让范增赞不绝口。
不待叔侄两人问起,范增说道:“此人就是大秦国尉,尉缭也,他讲求凡兵,以道胜,临之以威,战之以力,老夫觉得,他的学说最适合你来学习,不知你意如何?”
项籍翻来覆去的念叨“临之以威,战之以力”,项梁以为他发了傻,一巴掌拍在脑门:“还不快跪拜师父!”
项籍急忙大礼相见,范增继续道:“你要学万人敌的本事,唯有竟学兵法才能力敌,但是有一条要牢牢记在心里,领兵之势可以临之以力威,为将之心切勿骄傲自满,否则纵有千军万马,也难免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