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有人说我是吴雨秋,其实我不是,但我又是,生活本来就没有是与不是,无欲无求间加上些欲求,凑乎活着就好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我叫牛奔波,是吴雨秋的好哥们儿,我们的关系可以说是最好的伙伴,又是最大的竞争对手,用一句流行的洋话说,那就是“besbus”,当然我们也可以算得上是某种“羁绊”的关系吧。
机缘巧合,吴雨秋和我一起工作,刚好我们同为校友,又同为同事,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记得我俩有一次一起吃饭,大概也是我第一次问他“雨秋,你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
他先是略微迟疑,然后低下头去,没有回答我,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我一时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刚要准备打个圆场,他又缓缓的抬起头来,像是回忆,又像是在反思,他深深倒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鼓足勇气般想要和我倾诉似的。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也算个有故事的人了,让我慢慢和你说!”
他打着哈哈,笑起来像个孩子,话语也从吞吞吐吐,变得滔滔不绝起来,向我接着讲述起了他的故事。
房间外早已铺成了一片白色,几滴调皮而又温暖的雪花钻入吴雨秋的眼里,瞬间感觉眼里湿润润的。
他揉了揉眼睛,不由地开心起来,站在二楼门外的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抓了楼门走廊上的一抹雪,去感受那丝从天空降落下来的纯洁。
他捧着手里的一团雪,刚要试着去感慨些什么,却又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楼下蜷缩在一片白色中的那个人。
就在这时,那个人刚好也在看着他,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还在地上那片白色里写写画画,脸上红红的,正在对着他笑。
他一眼就瞅出来她是杨未然,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仿佛想要躲开心里的尴尬,他确实没有想到她会来找他,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来找他。
可没有一秒钟的时间,脸上却又忍不住地对她笑了起来,整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视线里。
因为他心里担心着她,他知道只要她来看他,只要她用她那双睁圆了的,显得很大的眼睛深情地看着她,他就知道他一定无法躲开,或者说没有办法能够躲得开。
他朝着她狂奔过去,很快就站在了楼下的杨未然的身旁,他就那样面对着她笑,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顾一个劲儿地笑。
“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杨未然仿佛早就看透了对方的心思,故意调皮地揶揄说。
“我啊,吴雨秋,你不认识了吗?”,他倒好就那样傻乎乎地去回答她提出的问题,一时把杨未然逗乐了,她捂着嘴笑了,她把手里的树枝丢在一边,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积雪,那雪花零散着飘落在地上,把她先前写下的四个大字“勇气夺回”遮住了半边。
“你这是写的啥啊?”,吴雨秋傻笑着,一面也帮杨未然轻轻拍去身上的另半边的积雪,一面低头去看地上的凹凸字体,随口问道。
“这是勇气什么?”,他瞅出了地上只露出了半边的两个字,接着努力去认后面被雪花覆盖上了的另两个字,无奈看起来有些模糊,或是难以辨认。
“哦,没啥,没啥,瞎写的,瞎写的!”,杨未然用脚踢起几片调皮的雪花,把后面的两个字彻底盖住,仿佛想要遮掩住什么似的。
“你这反应也太迟钝了,我在你楼下已经蹲了一个多小时了,人家都说有情人心有灵犀,你就没感觉到我已经来看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