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秋雨还在冷冷地、连绵不断地下着,这雨终究也不嫌自己下的单调或者孤独,因为有风时不时地拖着它来回飘动,那风载着那雨来回摆动,像是两个调皮的小孩儿在欢笑着,来回荡着秋千。
早已心灰意冷的吴雨秋,此刻也再没有心思去欣赏他平时很喜欢的,窗外那有些调皮的雨和风。
还好他的睡眠一直很好,而且令他自己也很意外的是,每当他的心情心情越是糟糕的时候,睡眠反而变得更佳,甚至只要他往床上随意一躺,脑袋一挨住枕头,就可以很快地随时睡着。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不大的小木屋里又时不时地发出那熟悉的、轻微的鼾声,那鼾声听起来并不扰人,却又让人有些羡慕。
次日,下了一整夜的调皮的雨终于停了,而那调皮的风却似乎更大了,那风把窗外早已铺了一地的落叶先是卷起来,卷的很高,忽又将这些仿佛被抛弃了的叶子瞬间拍在地上然后还没等那些可怜的叶子们停下来喘口气,那调皮的风便再次把它们卷得更高,接着又把它们狠狠地摔在地上,同时那风不停地发出呼呼地、仿佛又像是某种炫耀般的声音。
这风声终究还是传到了酣睡着的吴雨秋的耳朵里,当然也或许是生物钟的缘故,让他习惯性地在早上630分醒来,他揉揉眼睛,习惯性地朝窗边有些破旧的、先前房东留下来的闹钟方向瞅了一眼,又顺着窗外那呼呼的秋风扫了一眼。
“天凉了!”,吴雨秋心里默默地自言自语道。
或许是心情使然,亦或是屋里只有先前那件薄薄的卫衣,显然他有些不想爬起来,但今天仍有尾田先生的课,如果不去,肯定是说不通的,何况他不愿意让尾田先生对自己有别的看法。
他忍了忍不知何时已经从窗外钻进屋里来的阵阵冷风,突然又很快速地从床上跳起来,赶忙把昨晚放在床头边上的那件卫衣套在身上,他感觉还是有些冷,所以很不自觉地在原地跳了几下,让身体活动活动,也好让自己暖和一些。
简单洗漱过后,他将这间小屋上了锁,沿着一条新的松永道路,去找寻先前那熟悉的前往新山大学的校车巴士站。
起先吴雨秋的脚步走的还很快,因为他担心走慢了,或者方向走错了,容易赶不上早班校车进而迟到但当他感觉自己走的方向没有错,离那校车巴士站越走越近的时候,忽然又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因为他突然害怕在这个时候,遇见杨未然或是认识自己的某个熟人或同学。遇见杨未然自然会很是尴尬不说,遇到认识自己的熟人或同学,那人家肯定会问他今天为什么一个人,不和杨未然一起坐校车,他想不出该如何去回答。
他越走步伐越慢,直到已经远远看见了那前往新山大学的巴士站,他竟然干脆站住了,听了下来,迟疑了好久,一直见朝巴士走过来的几个学生还没有熟悉的面孔,便加快脚步跑起来,他想着至少能在有认识的人出现前,一股脑冲上校园巴士,去抢一个角落里的座位躲起来,或者随意捧起一本书,假装去阅读,以逃避稍后上车来的认识他的熟人或同学。
无奈也是赶巧,有时候越不想见到谁,偏偏会见到谁。当他刚好跑在了巴士的前面,从另一端,杨未然和魏采泉也刚朝校园巴士的路口角落里走过来,三人的眼神正好撞了个六目相对。
吴雨秋的脸瞬间红了,要不是他的卫衣帽挡着脖子,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他脖子上的那片红几乎快要蔓延到了他的肩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