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院后院。
青衣少年站在溪水之中,清晨的溪水略微有些冰寒,白山水溪中走剑桩,出招干脆,出剑利落,递剑不疾不徐,连日苦练,此时已有颇为得心应手之感。
青狼先生悄然出现在榕树后,不禁心下暗暗赞许:“少主虽从小不习武,却是对于练剑自小耳儒目染,寻常剑客们自命不凡稍有进境皆会或多或少,有少许松懈,而少主这三日来,每日刻苦打磨不见松惰,此溪中走桩剑的法子,颇有成效。”
青狼先生从榕树后显出身形,双手负后,缓缓向白山水而行,顺路拾起一旁散落在地的一根细长树枝。
白山水余光见青狼先生缓步而来,手中却不疾不徐,将剑桩一个轮回走完,擦了擦额头细汗,这才收剑微施一礼。
“先生。”
青狼先生颇为赞许点点头,这才叹息一声道:“榕树院实则不是久居之处,市井之内,大隐隐于市,你之前做的便不错,谋害剑冢背后之人隐藏极深,调查颇为不易,你还需保重只身才是。”
白山水闻言脸上一肃,心中了然。
青狼先生微微一拂衣袖,手中一本青衣剑法口诀徒然出现,旋即递与白山水,嘱咐他将口诀记牢,熟背十遍之后,温习体会。
午后时分,二人简单用过午饭,白山水长剑剑尖微颤,斜指对面之人。
一剑刺出。
少年手中长剑,陡然间气势大盛,剑势凌厉果决。
这一剑去势不急不徐,但胜在刚猛稳健恰到好处,只激得风声嗤嗤而呼,对面青狼先生面色无表情,右肘稍抬,以一招青衣剑法之中一记寻常剑招,化龙,轻易化解。
旋即,她左指部位突然一个摆动,左足跨步前了四寸,青衣剑法反击之剑法“摆剑”,在她身法转势间便已然递出,在剑尖即将抵达白山水腹部十寸之外,又变招刺他左肩。
她每一招递出并不凌厉,却十分精准,便是给少年从青衣剑法之中思索拆解之招,好在青衣剑法前段口诀并不深奥,只在稍稍思忖之后白山水往往便想出了拆解之法,以剑抵剑。
当对剑之势渐渐复杂,青狼先生见青衣少年偶有难以拆解法门之时,她便以慢比之师徒间的喂招,一来一回更加耐心。
数十招后,白山水信心渐增,拆解快了许多。
青狼先生心中暗喜,每当他一剑使得不错,便点头嘉许。白山水看出她的表情含义,倘若青狼先生不点头,那便重使一招,青狼先生如认为他拆解不善,仍会第三次以同样招式进击,总要让他拆解无误方罢。
下午夕阳西下之时,第二遍再试,比之第一次时便已颇有进境,居然能偶尔顺势反击,拆解之时也快了些。然而白山水堪堪才将青衣剑决,其中四十剑法中的三十余剑招拆解完,心中不免急躁,失误也多了许多。
青狼先生见状,自知其因。
便放下手中已经斑驳的树枝,立时收招。不料白山水没半分临敌经验,手中长剑递出一道力道十足的剑招,来不及不向后退,这一步踏前,忙将长剑收回,正好要将身子凑到了青狼先生之上。
白山水吃了一惊,“啊,先生小心!”